惊不起一丝波澜,眼睫却在压来的酒气中极快地颤了两下。
锋利的五官只是收敛一点笑意就显出戾气,兴许是在宫中多年察言观色的缘故,梅依寒立刻就察觉到了屈轲不悦的缘由。
梅依寒不想让屈轲认为这是她不待见他的表现。
这样不符常理的作息占据了她在宫里的生活,已经融入了她的生命。
从前不能改变,现在是没必要。
被看穿的窘迫远不及当下,屈轲彻底没了脾气,绞尽脑汁想该说什么改善印象。
:“对不起……”他薄唇再挤不出字
:“没关系。”梅依寒顿了顿,:“你自便。”说完转身离开。
清瘦身影消失在了房门被锁的声后,屈轲暗叹完了。
但凡梅依寒有一丝情绪波动,他都能推测她的“没关系”是否有真实性。
可偏偏梅依寒就是没有多余的情绪反应,以至于他不免回想在朋友接风的饭桌上输了游戏,最终得到的回复,是不是真的“没关系”?
这又不能细问,如果梅依寒认为他觉得她是心胸狭窄的人,情况更糟糕!!
屈轲烦躁地挠乱头发,一种进也不是,退又不甘的感觉涌进心中,低头又看着手上的水果。
原本是想借花献佛,让梅依寒觉着体贴,借此多聊几句,做一个体贴的弟弟。
屈轲更加郁闷,想到补救,他只好提着水果去厨房。
厨房一如既往收拾地很整洁,冰箱也不例外。
各种食材分类摆放,中间的几个保鲜盒装着是备菜,饮料也都按高低摆放在侧门。
整齐得近乎强迫症。
屈轲觉得他对梅依寒还是了解的太浅,虽然同一屋檐下,但除了早餐,他们几乎没有时间是坐在一起的。
中午他在公司,晚上去店里吃饭就是唯一的机会!
他也是今早才知道梅依寒居然经营着一家小饭馆!
吃饭,顺便一起回家,两全其美!
屈轲满意地绽开笑,拉开抽屉,将买回来的水果逐个整齐摆放在空处。
关门前,屈轲顺手拿了瓶牛奶,大步走出厨房。
*
早饭是面条,做得很简单,汤底只由猪油、酸菜、酱油、葱花组成。
屈轲试图说点什么,但看对面梅依寒吃地细嚼慢咽,碗里的面剩的还不少,就打消了念头,目光却时不时地往对面看。
梅依寒挑面时又一次抓住时来时去的目光,觉得奇怪:“我脸上有东西吗?”
猝不及防的话打破了安静,屈轲呛得险些咳出来,急忙抽过卫生纸:“没有,没有。”
:“还是,你的面不够?”梅依寒更加理不 清缘由,瞧眼正对面的半碗面。
:“不是······”
:"那你总看我做什么?"
梅依寒想问出口,但又觉得有失礼貌,如果屈轲只是无意,她如此问出来,有损他人颜面,也对他无礼。
梅依寒没有再多问,挑面慢慢吃下。
早饭过后,两人又各自忙碌。
梅依寒从市场到回家时,屈轲已经出门了,距离午饭也还有两个小时。
梅依寒想起去医馆的事,当下得空,医馆也不远,去一趟回来,正好适合煮锅焖饭做午餐,休息一会儿再去饭店备菜。
拿上病历本,梅依寒便去往医馆。
医馆的人要比她想象的多,轮到梅依寒,已经过了半小时。
王绍诊完脉,开了几幅安神补身的方子,笑着递给梅依寒:“这是一周的份量,一天三次,你要按时吃。”
梅依寒看不懂方子上写的是什么,应了声嗯。
:“还有啊,去推拿一下,放松放松身体。”
药方下面就是一张推拿的理疗单子,她夜里睡不好,以至于身体都是紧绷的,最开始问诊时,梅依寒都如实说了,推拿的话,她并不确定是否有效。
结过账,梅依寒拿着单子去了二楼的推拿间。
推拿的医师也是熟人,名叫李彩萍,是王绍的妻子。
梅依寒礼貌地问好,室内开着空调,她脱下大衣,穿着毛衣,按李彩萍的话坐至木凳。
李彩萍笑着,语气和蔼:“如果疼了就告诉我,我手劲儿大,有时候受不住。”
梅依寒:“好。”
李彩萍先从肩部开始按捏,关心问:“开饭馆那么辛苦,夜里怎么还睡不安稳呢?”
梅依寒抿唇,不知该怎么回答。
:“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放不下,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可以和我说说。”
梅依寒沉默着,心却不住泛酸。
从没有人问过她遭遇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