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了些,梅依寒又挪出两拳的距离。
他的闷气也依旧没有消散,否则不会这么安静。
其他人心情如何,她兴许需要揣摩一阵,但屈轲的情绪就毫无掩饰地写在他凌厉的眉眼与薄唇间。
梅依寒收回目光,道:“气闷在心里,容易损伤身体。”
清冷的话语直接简短,又精准地让他无法反驳。
他又一次被看穿了!
屈轲低笑一声:“没什么,就是有点过意不过去,分明谈好的事情,结果说变就变。”
梅依寒:“领导催得很紧?”
屈轲解释:“我自己是老板。”
梅依寒明白了,自古以来,从商经营的人都并不是一帆风顺,利来利往,临时变卦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但最易乱扰人心。
屈轲会生气,在正常不过了。
梅依寒思索了几秒,转脸勉慰:“伯乐虽然难遇,但如果实力不虚,说不定明日,或是之后的某一天就谈成了。”
屈轲感到宛若在上语文课,听老师讲解文章中心思想。
只是这次中心思想不是答题,是用来宽慰他。
平时耳熟能详的寓意,跳出书本正中下怀。
屈轲绷着着眉眼才松缓,调侃道:“我成千里马啦?”
梅依寒看他笑了,是字已到口边,又觉不妥地咽了回去,:“我说的不算。”
屈轲出乎意料地快眨几下眼。
这个时候,正常不应该鼓励一下,寄予厚望。
我说的不算?
屈轲低眸望向梅依寒,又觉得她说出来这样的话,也很正常。
:“算,姐姐说的怎么能不算。”
梅依寒:“……是吧。”
屈轲嗯了一声,笑着滔滔不绝地说起:“你不知道那些人有多难搞……”
回到家,屈轲先去热饭菜,梅依寒耳边总算安静下来。
屈轲说的大多是之前外出谈业务遇到的费神事情,她偶尔搭一句,屈轲就更说个没完。
如果不是需要热菜,他估计都停不下来。
梅依寒觉很累,她还是第一次听人说话听累了。
她歪靠着软枕休息了几分钟,饮水机亮起绿,才起身去接水。
此时,屈轲端着热好的饭菜径朝客厅走来。
梅依寒拿着水杯,震惊地睁大眼睛。
他竟然把咖喱土豆和酸辣煎蛋,连带着米饭三合一了!
梅依寒忘了喝水,想象着这碗大杂烩该是什么味道,蹙眉坐回沙发。
屈轲反倒无所谓,放下餐盘就去开电视,接水。
一阵忙碌过后,屈轲才坐回沙发,拿着勺饭和咖喱酱拌匀。
梅依寒闻见那股古怪的味道,难掩震撼,望着他将诡异的食物送入口。
屈轲眉峰一跳,像被口中的食物撞到似的往后仰。
他无法描述口中诡异的味道,浓厚的咖喱味中夹杂着糖醋的酸甜,极其不和谐地在舌尖打架。
跟单独吃的时候,完全是天上与地两种感受!!
他只想吐出来。
屈轲艰难地咀嚼着,明白了梅依寒投来的目光。
她没吃就已经知道这两道菜被他搞砸了。
梅依寒看着屈轲忍耐地咽下一口饭,又望一眼那碗黏黏的棕色。
她试探着问:“你是不是,不擅长烹 饪?”
人证物证都明摆着,屈轲老实点头应声:“嗯……”
之前要么去饭店,要么吃食堂,与其说是不擅长,还不如直接了当的说是不会。
梅依寒还留了给他一点面子。
屈轲笑道:“没事,我能吃得完。”
梅依寒不相信:“你不用勉强,这么吃下去,你估计也不会好受。”
明知不会烹调还逞强,逞强也就算了,分明分开热就能吃的食物,偏偏要凑成一锅。
就算不知,也可以请她帮忙。
方便是图了,食物却也白白浪费了。
就是为颜面?
梅依寒感到恼气鼓往心处,喝口水压制,又问:“煮泡面会吗?”
屈轲:“……会。”
晚饭最终还是一碗红烧牛肉面。
屈轲洗完碗筷,座位前已摆上一杯淡绿色茶水。
散着的白烟像得势的拦路虎在上蹿下跳,屈轲快速瞄了眼梅依寒。
她沏着茶,目光至落在茶汤上,正是激烈的电视剧对她毫无吸引力。
屈轲想起朋友说的话。
“凭你这张脸,这身材还拿不下,不可能”之类的笃定。
但现实就是,梅依寒对他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