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声嘶力竭地喊着,扭头冲冷少吼道,“你的保镖到底能不能行,让他们快一点将人拉开。”
蓁祈额间碎发已被冷汗浸湿,她小口喘息着适应虎口疼痛。
她紧紧攥着手,看聋老汉被人带走,关押进另一辆大巴车里,以防备他继续伤人为由,上了好几把锁,这是铁了心要带着他一起走,以便将他送进牢里了。
半痛半醒间,花林哭得梨花带雨扑上来,小小肩膀拐棍似的,挑着蓁祈往车上走,一边哭一边对司机嚷嚷:“能不能快一点到医院,快一点没见这么多血吗?小红你怎么样......小红?小红你是不是傻了,疼不疼啊你还笑呜呜呜~”
“不疼。”蓁祈仰面躺在身后靠座上,眼角眉梢都荡漾着笑意,仿佛喝了笑笑水,嘴角止不住咧开,纯粹又真实。
“不疼,一点也不疼。”
“小红,你再说什么糊话。”
“我没说胡话,我亲爱的......”蓁祈侧过头来看向她,少女圆润惊慌的表情每一寸都映入眼帘。
蓁祈注视的目光认真而笃定,像炬火盛着星,炯炯而定,仿佛要把一切都看透。
“我亲爱的,杀人凶手。”
在花林错愕惊吓的目光中,百解的声音如期传来:“是否确认杀人凶手。”
蓁祈看着花林的眼睛,每一个字都经由齿间咀嚼,清晰笃定:“我确认,我指证,花林为副本《是谁杀了施小红》的最终凶手。”
“叮咚!系统正在为您进行答案验证,请您耐心等待。”
说完,百解的声音消失不 见,只留下一条缓慢行走的进度条漂浮在蓁祈眼前。
“你在说什么啊!”花林摇着脑袋,觉得蓁祈的话荒谬又可笑,“什么凶手。”
“花林,环保局局长的独女,尿毒症患者,我是你的肾源对吗。”蓁祈平淡地问出一个已经十分肯定的问题。
花林的表情登时变得扭曲起来。“你没有证据!你这是污蔑,亏我拿你当朋友。”
蓁祈轻轻地摇摇头:“你的身份是聋老汉去杀教育局局长时意外看到的,他偷到的环保局局长的钱夹里,有你的照片。所以这是我猜的,不过并不重要,无论你是不是环保局局长的女儿,你都不是一个小人物,毕竟器官买卖产业链不会让一个收破烂的贸然闯入。”
“但尿毒症不是猜的,尿毒症患者不能随随便便喝饮料,并且每日摄水量都有严格控制,所以你才会随时随地备着柠檬。这一猜想,是我委托聋老汉帮我验证的,作为回报,我答应挨他一刀,借你们的车去城里。”
她打开那张沁满血的纸条,随后打开车窗,将它扬在风里。
她回过头来继续说道。
“你跟冷少其实很早就认识,你们应该订了娃娃亲吧,那道痕迹不是石子打出来的痕迹,我学过痕检方面的知识,你的撒谎太容易破,而你之所以要撒这个谎,是因为你在向我做铺垫,以一个合理的理由让我相信为什么你会与冷少频频出现在一起,但很可惜,伤是假的,那么一切都会成假。”
“你想要和冷少在一起,但是你有尿毒症,冷家就算足够喜欢你这个人,也会对你的病心有芥蒂,所以才会帮助你通过不良渠道获取肾源,这也是明明在城里上学的冷少,却频繁出现在镇上的原因,那些追求者其实也都是冷少为你物色的肾源,可惜,她们都不匹配。”
“对施晓春放贷的人是你,骗施光签下器官捐赠协议的也是你,将那份小报编辑引荐给她的也是你,真是一个非常聪明的谋划,可是病情的突然恶化让你等不了那么久了,所以你决定通过帮助我摆脱施家这一条诱惑,将我骗上面包车,从而送上手术台。”
“我和路灯的关系,也是你告诉你手下放高利贷的人的,而那日,你其实是想在我面前上演一出救命戏码的吧,将我救离黑心贷讨债难关,从而对你感恩戴德,只是没想到我没有待在原地,你错过了这一出精心编排的自导自演。”
“路灯的死也是你想压垮我的方式,我一直疑惑一条高官背地养黑放黑,进行器官买卖的产业链,为什么会将我和路灯的关系扯出来,将你放进去之后一切都好解决了。”
“你的目的从来都是让我孤立无援,造一尊神给我,让我无条件信任你最后乖乖跟你走。给身处困境者希望,最后再将自己好不容易搭建起的救命稻草摧毁。”
“你很聪明,但也很可惜。”
“这样的招数我已经给你示范了好多个了。”
“花林,你还没发现吗,你玩儿的都是我剩下的。”
花林张大嘴巴已经说不出话,蓁祈的每一句分析都踩在她的点上,没有办法反驳。
而蓁祈则继续抛出最有力的证词,将事实彻底钉在有效证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