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10章

,一向最恶陈淑芸惺惺作态的做派。所以只要谁同陈淑芸为敌,她便高兴,也愿意同那人多加往来。她最近也想明白了,老太太如今虽喜爱江氏,可她到底无夫无子,自己又何必将她视作威胁?倒是陈氏,一惯装腔做派,暗地却常常给她使绊子,让她一想起从前的桩桩件件便来气。

    思及此,吴氏敷衍着走了个过场,没再多看陈淑芸一眼,侧身继续同江葭说起了话。

    “你如今可是有个弟弟?”

    江葭答是。

    吴氏眉梢带笑,似是与有荣焉:“我听侯爷提起过,你那位阿弟如今在军中屡立军功,颇得器重,当真是年少有为,前途不可限量。”

    “他好似还是李将军麾下,李将军如今可是晋王殿下的左膀右臂,若他日后也能成为晋王的得力干将,那又何愁平步青云啊!”

    吴氏如打开了话闸子一般,正说在兴头上,根本无暇顾及江葭的神色:“届时江氏一族在京城之中必定也是水涨船高,想必说亲的人都会踏破门槛,”说及此处,她不知想起什么,叹了声,继续道,“不像我家中小弟,自小娇生惯养,如今倒成了只会斗鸡走狗的纨绔子弟,所以说妹妹这福气,我便是求神拜佛也求不来。”

    江葭低垂着眼帘,勉强笑笑:“夫人不必如此想,各人皆有各人的命数。小公子自小生在锦绣堆中,较常人自是多些见识,兴许到了年岁方会有所显现。至于我阿弟,我倒不愿看他加官进爵,只愿他平平安安。”

    吴氏淡笑不语,心内自是不信,也没太往心里去,只当是她的谦辞罢了。毕竟世间谁人不爱名利,又怎会有女子不愿母家扶摇直上?

    坐在一旁的陈淑芸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她漫不经心地抚着鬓发,心中嗤笑吴氏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在聊什么如此高兴?”

    珠                                                帘碰撞的声音分外清晰,谢老夫人扶着丫鬟的手自屏风后缓缓走出。

    吴氏看了江葭一眼,也未细说,只笑道:“老夫人有所不知,儿媳方才正在向她道贺呢。”

    老太太笑笑,打趣道:“就你贫嘴。”

    这厢就此揭过,她今日另有要事要在她们三人面前提点。

    “下月十五是皇后的千秋宴,届时你们三人都需同我到京郊行宫赴宴,不可缺席。”

    至于旁的,老太太不便明说,她们也自能领会。且不提皇后前年整生日都未庆贺,如今圣上的身子骨都愈发不好了,哪还会有什么闲心来为皇后的生辰大操大办。

    京城的显贵大抵也都心明眼亮,看得明白圣上此番不过是打着宫宴的名头为立储之事做准备。总之天家无情,政治目的总归要大于一切。

    老太太接着又嘱咐了些话,无非是要求她们谨慎些,莫要出了差错。众人自是一一应下。

    散了场之后,陈淑芸未与她人同行。

    同碧云说话的间隙,她下意识抚上耳铛,突然意识到自己有一只耳铛不知何时落在了路上。

    她翻了会衣袖也没找见,不免心急,忙抓住碧云的手:“你快沿路返回去找,看看能否找见一只红宝石式样的耳铛,那是姨娘留给我的嫁妆,你务必要找回来!”

    碧云知晓那耳铛意义重大,不敢耽搁,连忙应下,正准备回头去找。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柔和的声音:“姐姐可是在寻这只耳铛?”

    陈淑芸原本警惕的神色在看清江葭手上物件的瞬间变得柔和,忙走上前,伸手去接:“多谢……”

    不想江葭突然抽回了手,陈淑芸愣了一瞬,脸色不免有些难看。

    她僵硬地收回悬在半空中的手,看向面前女子,眸底难掩寒意:“妹妹这是何意?”

    江葭上前,走到同她只有一步的距离方停下来:

    “前些日子瑞珠在门前摔着了腿,是姐姐的手笔吧?”

    陈淑芸被她盯得发毛,忍了又忍,袖下的手紧攥着衣裙:“无凭无据,妹妹可莫要血口喷人。”

    江葭没再言语,只递了个眼神给身旁丫鬟,随后她引着一个小丫鬟从假山后走了出来,唯唯诺诺地行礼。

    江葭淡声:“将那丫鬟是如何吩咐你的一五一十地说出来,若有半句不实,便是任谁来也保不了你。”

    那小丫鬟伏在地上,诚惶诚恐,应了声是。

    她抬头仔细看了眼,突然指着碧云:“都是她指使奴婢的。”

    话音刚落,碧云猛地抬起头,面色发白。

    不待她开口辩白,那小丫鬟已在泣涕涟涟地说自己是如何被逼迫的,又是如何犯了糊涂,害得瑞珠那日在门前摔着了腿。

    语毕,她言辞恳切,啜泣着道:“夫人,奴婢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句不实,甘愿遭受天打雷劈!”

    见对面主仆二人呆愣着,江葭看着陈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