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事不过三

    听刘姝甯言辞过分,刘司薄冷汗涔涔,“娘娘,这是临安侯的独女。m.qinyuanshu.cc”

    临安侯虽失兵权,朝中威望还在,依旧是边城的一方管辖,且怀钰虽因礼法不得继位爵位,却是纪氏少主握掌世族实权。

    刘姝甯怎管她是谁,仰着鼻息傲声:“不会教女,便是不会。”临安侯府又如何,她父乃今征东元帅,后宫中她仅在皇后之下。

    与连书四目相对两人皆觉着运气不佳,怀钰面带苦笑,她如今在宫中身份尴尬,还是避开人群少惹麻烦为好,因着宋辑宁承诺过她不必拜这大昭任何人,牵起连书径直准备离开。

    谁料刘姝甯竟指使身旁侍女去按住怀钰,凶恶叫嚣:“你两去按住她,见了本宫不知规矩,好好教训一番。”狠戾盯着怀钰,她要教她知晓什么是规矩。

    方才听得刘司薄所言,她身旁两名侍女哪敢触及怀钰,再说邹荣前几时日一应告知内府怀钰在宫中不须有所顾忌,让众人务必珍之重之,加之上次兰台三人险些在尚宫局前挨板子,她们更是不敢,跪地求饶。

    刘姝甯见使唤不动人,面露难堪左右看去,怒道:“你们都聋了?”于她而言怀钰不过是个落魄候家的。

    怀钰嘴角一侧扯了扯,继续往外走,刘姝甯不依不饶夺步亲自上手抓她。

    怀钰常年习武,这点警惕还是有,拦挡住她的手,滞笑,“给你三分你进七分。”好无礼一人。

    这刘姝甯亦是将门女,会点拳脚,怀钰不好暴露,只好侧步躲开,怪那宋辑宁要给她小剑拿走致于她防身的东西都没有。

    连书想步于怀钰身前护她,却被怀钰拦住,低声:“不要置自己于险境。”两人退至门槛。

    见刘姝甯不依不饶的架势,如此粗俗无礼竟还有脸言语辱她双亲教导不善,怀钰眉心微蹙,“你若再上手,别怪我伤你。”事不过三,真当她是纸糊不成。

    怀钰顺势拉着她手臂躲开,刘姝甯往前重心不稳摔扑在地,怀钰望向地面的她,眼中满是鄙夷。

    内司进司薄司后见此幕,心下一紧,“娘娘可有受伤?”亲自去扶刘姝甯。

    两名侍女见内司到来,如逢甘霖,急急跑去扶起刘姝甯,给她拂拍下裙沾染的尘土。

    内司朝怀钰作揖,谆谆告诫:“纪姑娘,刘修容毕竟是嫔妃,烦请您高抬贵手。”内司乃女官之长,管宫中大小诸事,劝诫是其职责。

    闻此,怀钰睁大双眸说不出话来,她还没做何仅是躲开刘姝甯,便是要她高抬贵手,未免可笑至极。

    三次,她怀钰从小到大还未有忍人挑衅多过三次之时。

    何况她最不喜听到的便是旁人辱她亲人任何,她双亲将她教养的极好,能文会武,刘姝甯这种色厉内荏的草包,有何脸面说她双人,她方才皆忍。

    区区内司,居然冤她,涉及她自己的事,反手一掌带去。

    连书忙挽住她手腕,“姑娘,何必自己动手。”

    掌力未收着,内司未及反应跌在地,刘司薄本打算上前去扶,怀钰瞥向她,眼中散出森森杀意,“你若去扶,我连你一同。”

    刘姝甯显然是被怀钰此举惊到,呆愣在远地,那可是内司。

    刘司薄急急在怀钰面前跪下,面露悚然,“望纪姑娘,给内司大人半分薄面。”

    屋内摆着交椅,怀钰步至坐其上,笑不达眼底,“连书,以往那些人伤我你是如何做的,今日便也如何罢。”

    罪魁祸首此刻心惊,连书扣住她脖颈将她拉近怀钰面前,刘姝甯被迫跪在怀钰身前,“啊——”连书反扣着她的手,她依旧叫嚣:“你怎么敢动我。”

    怀钰见刘姝甯发颤,勾了勾唇,伸手扼住她下颌,声清如百年寒窟:“高祖曾赐我丹书铁券,我纵犯诛九族死罪,也须保我一命,你能如何左右我?”当初她献计大破戎翟冀岩关,与宋安承结婚约时,高祖亲赐恩典。

    不若她如今,被得罪再狠亦不敢如此嚣张。

    她唯独不能得罪宋辑宁,除宋辑宁外得罪谁都无法诛她九族。

    内司捂着脸,失了颜面,此刻亦断不敢再上前一步,阿云见此,只能悄悄挪到门外,往立政殿方向跑去。

    “连书,便像当初掌箍纪瑾华那般,掌箍刘修容罢。”怀钰将修容二字咬字极重,掌箍后妃还不至到诛族之罪。

    散步路过司薄司外之人听得屋内突然传出凄厉叫声,停顿步伐。

    不知连书用何法子,刘姝甯此刻双手动弹不得,脸因疼痛扭曲紧皱,军营中总有些特殊法子对待战俘。

    “纪少主。”

    少主?离军之后怀钰倒少有听得有人如此称她。

    刘司薄凑近怀钰解释:“是同刘修容一个宫的晋美人。”

    梗阳嫆自荐:“臣妾是并州梗阳氏,梗阳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