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着不引人注意的寒气将她吹醒,简希回神,才想着把纪景撞到地上的东西捡起来。
没捡几件,摆钟又是“铛”地一声,提醒她已经一点了。
她咬唇瞅着地上乱七八糟的一堆,把刚捡起来的拖鞋唰地一下就丢远了。
真讨厌,她明天还要上班呢!
等她收拾完杂七乱八的东西,已经是一小时后了,再回屋就看见纪景躺在床上。
已经冲完了澡,但头发还是湿的,闭着眼睛,像是已经睡着了。
简希又站在门口瞅了几分钟,那是她下午回家,刚换上的床单和被罩,最后叹了口气,妥协了。
别管纪景真醉假醉,反正她折腾不过他。
她挑着被子钻进去,离着纪景半米远,躺下两秒种,就困得睁不开眼了。
旁边的纪景突然翻了个身,她心里一惊,发现纪景是离她更远了点儿,被子也被扯走了一半。
困意铺天盖地地涌来,在纪景再次故技重施的时候,她实在忍不住,抬手拍了他一巴掌。
“冷……明天还要上班呢……”
纪景池一贯地清冷声音,“也就你把它当工作。”
再醒来,已经天光大亮。
她裹成蚕蛹,睡在床正中。
昨夜睡在她身边的人已经不见了身影,被打湿的枕头也没了痕迹,同她刚换上时的模样,像是昨夜也一夜安静、无事发生。
简希略闭了闭眼醒神,听到了楼下传来的声音。
纪老太太声音洪亮,像是在训纪景。
“酒好喝吗?”纪老太太本来正戴着老花镜看新闻,看他坐来自己面前,便略抬了抬头,从花镜上方看他。
纪景嘴甜,最能哄老人家开心,现在也不例外,只将脑袋伸去奶奶眼前,叫苦:“怎么能好喝,现在还脑袋疼,好奶奶,快给我揉一揉。”
“好奶奶不给你揉。”纪老太太今天偏不吃他这套,“要不是我这个老婆子临时起意过来,还看不见你在 家里这么作威作福呢。”
她说的是昨晚纪景没事找事,欺负简希。
纪景狡辩:“没欺负,我跟她开玩笑呢。”
纪老太太气不打一处来,“啪”地一声拍在了他脸上:“开玩笑叫别的女人名字?”
纪景没防备,被拍了个结结实实,不疼,但好歹是端正了态度:“我错了,奶奶别生气,我去给阿希道歉。”
简希听着楼下声音停了,接着是有人上楼的声音。
纪老太太上楼不方便,就住一楼,张姨应该正在做早餐,剩下的便只有纪景了。
她不欲和纪景单独说话,便束了长发起身,在来人进房间前进了浴室。
哗哗地流水声遮住了外面的声音,不知道纪景何时又下了楼,等她洗漱完毕出来就只看到敞开的卧室门。
纪老太太正跟张姨说话,看见简希下楼,忙招呼她:“阿希过来坐。”
纪景也抬头看过去。
长款西裤衬得人愈发高挑,浅粉色真丝衬衫妥帖地包裹着腰肢,盈盈一握,她臂弯里挂着外套,脸上是温温柔柔地笑意,丝毫没昨夜瞪他时的鲜活。
简希声音软糯,像是十几岁的小姑娘,她跟纪老太太打招呼:“奶奶,我起晚了。”
“不晚,刚做好早餐,快来吃。”纪老太太招呼她来身边坐。
平日里,简希和纪景中午都不回家吃饭,晚上又不一定谁加班有应酬,只有早餐大概率能在一起吃,张姨便铆足了劲,做得异常丰盛。
今日也不例外。
带着鲜味儿的鱼汤冒着袅袅蒸汽放在餐桌正中,旁边是皮儿薄到可以看到内里虾仁的蒸饺,为了照顾纪老太太又蒸了南瓜红枣糕,三个餐位前是煮好的米粉,点缀着煎蛋和蔬菜,摆盘精致。
张姨最后将红糖麻薯芋圆放在简希手旁,略带着口音叮嘱道:“这个当甜点,一定要吃了喏。”
纪老太太也帮腔:“阿希太瘦了,多吃点。”
简希昨夜没休息好,压了次遮瑕才遮住了黑眼圈,本来是想喝杯咖啡的,现在看,等吃完早餐估计一口水也喝不下了。
纪景没说话,只是看她一眼,便低头吃饭。
纪老太太同简希聊天,“阿希,最近工作累吗?”
恰逢月末,不算特别轻松,简希适时撒娇:“累呢,这几日都在加班,今天可能下班也晚。”
纪老太太心疼地又给她夹了两个晶莹剔透的虾饺:“快多吃些,我说怎么看着又瘦了些。”
“好奶奶,一天也补不回来。”纪景终于不再隔岸观火,从她的餐盘里夹走了一个虾饺,“吃这样饱,她中午又不吃了。”
吃完早餐,时间还早,纪景也没着急走,纪老太太又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