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注意到简希走出来。
李时提醒道:“太太出来了。”
纪景没动作,看着简希站在门口发了会儿呆。她身高出挑,长相甜美,很容易引得路人侧目,但她丝毫没有在意,不知道想什么,而后似乎是察觉到了冷意,才抱臂走下台阶,朝蛋糕坊去。
排了十分钟才轮到简希,她将招牌的几样各要了一份,想着带回去给纪老太太尝尝。
简希刚拎到袋子,手机便响了,她以为是候选人的电话,拿出来看到显示的却是“纪景”。
她沉默着没接听,任凭来电自动挂断。
车内纪景也沉默着。
李时小心翼翼地问了句:“我下去接太太,可能东西太多,拿不动。”
车内又静默几秒,纪景解开了安全带,开车门走了过去。
几分钟前没接电话的人,像瞬移般站在了自己面前,快到简希甚至没时间想个借口。
纪景却没追究电话的事情,只道:“奶奶让我接你回家。”
幸好车上李时也在,简希又恢复了温柔恬静的面孔,她将一盒糕点递给李时,“给你家小公主带回去尝尝。”
李时家孩子刚过了四岁生日,他忙道谢接过,又道:“上次太太送的生日礼物,她收到高兴了半天,还说最喜欢太太了。”
简希也笑:“我也最喜欢她了。”
旁边纪景似乎是无意地看了她一眼,简希笑容顿了下,转头看向他,后者已经收回了视线。
简希心想,错觉。
车停在门口,简希下车就看到老太太等在外面。
她快走过去,馋住老太太,柔声道:“奶奶,这么冷,怎么站在外面。”
“我来接接你,不冷的。”老太太笑着看他俩走近,很是满意,待纪景走进门了,她才又小声问,“阿希,还生气吗?”
简希以为说昨晚纪景喝醉,连连摇头,道:“我没生气。”
“你妈妈心急,说话不好听,奶奶知道你受委屈了。”老太太拍了拍她的手。
简希慢了半拍,才明白她说的是元旦那件事。
过元旦纪景带她回纪宅过年,一家老少吃完晚饭,便分开活动。男人讨论时事政治、工作进度去了二楼或者门前花园,女人在一楼大厅支了两桌麻将,简希把自己当做孩子,陪着小孩儿们坐在电视机前。
没一会儿,就被纪母叫了过去。
房内壁炉火烧的正旺,纪母穿着暗红色旗袍,头发盘的一丝不苟,指指自己对面道:“阿希,坐。”
简希推脱道:“我不太会。”
“陪姨母们玩得开心就好,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纪母端起茶水喝了一口。
无端地,简希就觉得有座大山压在了双肩。
前两局简希点 炮,第三局还没两圈,隐隐又要输的迹象。
左手旁是大姨母,抿唇笑着说吉祥话:“阿希今年福气多多。”
右手边二姨母也帮腔:“阿希看来今年有大福气,不知道能不能给大姐抱个白胖小子。”
简希傻了眼,悄摸摸地看向对面。
纪母碰了简希打出来的牌,声音一贯地严肃:“你和小景结婚也快三年了,还没计划?”
简希抿了抿唇,没回答。
纪母也不是要她回答,继续说教道:“男人结婚后是要收心的,你是我看好的儿媳妇,如果连清扫门户这点事情都办不了的话,丢的是我的脸。”
简希正摸牌,闻言微愣,将牌面在手里揉搓许久。
小纪总风月缠身,身边女伴数不胜数,和纪太太貌合神离。
这种传闻原来不止传到她耳中。
她视线里突然出现一只手,无名指带着和她同款婚戒,将她手里的三筒放好,又随意丢了张牌出去。
是纪景。
也不知道他在背后站了多久,又听到了多少。
纪景陪她打完这局,赢了桌面上所有人,伸手推倒牌面,终于开口道:“我昨天加班到凌晨,今天就不住这边了,带简希回去补觉。”
他又扬声换来了纪甜:“你来陪妈打。”
纪甜惊恐地捂住了还没暖热乎的红包,表情痛苦:“不是吧?让我出钱换你们回家恩爱?”
纪景拿出手机给她转了账,道:“剩下的是零花钱。”
纪甜高高兴兴地领了命,纪景再无话,牵着简希的手走出了纪宅。
纪景昨夜加班是事实,回家补觉却是撒谎。
送简希到楼下,一声轰鸣又将车开走了。
等再回家已是天光大亮,醉醺醺的纪景,被一朵柔弱的小娇花搀着、抱着送回来的。
简希回神,宽慰纪老太太:“妈是为我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