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阳高高悬挂在万里无云的天空,灼热的空气让视野都变得有些扭曲。m.luhaibing.com
谢飞琼手里抓着一条碗口粗的死蛇,正吃力地往他们临时找的洞穴里拖去。
好不容易躲了进去,她已经被热得大汗淋漓。
洞穴内除了自己的急促呼吸外,还有一道格外沉重的声音,谢飞琼皱眉摸去,发现自己半拖半拽救回来的人此刻已经发起了高烧。
她暗道不妙,他们如今处境孤立无援,身上又没什么能用的药,这人伤势严重极容易被感染,高烧不退就是第一个症状。
谢飞琼晃了晃他,连声询问:“喂!快点醒醒!你可千万别发烧昏过去了!”
阿萨伽迷瞪瞪地睁开眼睛,只觉得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嗓子沙子,干哑难耐,于是嘴唇嗫嚅道:“水……给我点水……”
谢飞琼摘下了挂在他身上的水壶,勉强把里面所剩不多的水滋润了一下阿萨伽干渴的喉咙,问道:“你有没有带药啊什么的?你的伤要是再不处理,恐怕活不到你回去了。”
阿萨伽强撑着说:“没有了……跑丢了。”
这下可怎么办……
谢飞琼眉毛死死皱起,将水壶拧好,想着,不然她先离开?这人伤成这样,恐怕是凶多吉少,不能算她说话不算话。
心下定了主意,她将水壶动作粗鲁地塞回原位,站起身来就想走,不料水壶拽掉了什么东西,掉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谢飞琼下意识看了过去,看见一个绿色的东西掉在阿萨伽旁边,哪怕在黑暗中也莹莹发着绿光。
熟悉的花纹使谢飞琼瞪大了眼睛,捞起那块发光的玉佩,问道:“这是你的?喂!快醒醒,这是你的吗?”
阿萨伽意识有些涣散,强力睁开眼睛,微不可见地点点头:“是……”
“这是谁给你的?”
阿萨伽烧得有些糊涂:“忘记了,大祭司?”
谢飞琼见人无法沟通,目光便死死黏在那块玉佩上,心下惊异。
这块玉佩上的花纹她曾经见过,肯定与师父有关。
但是具体是在哪见的,她却想不起来了。
不肯放过任何一点线索,谢飞琼决定先把人救了,等人清醒了再细细问,说不准真能找到师父的下落。
说干就干,谢飞琼利落地将胸口的流砂晶扯了下来,又把那块巴掌大的黄色矿石塞进阿萨伽衣服里。
皮肉滚烫,谢飞琼焦急地思索哪里能找到治疗的草药。
哪里呢?
她的目光转移到了门口守着的猎鹰身上。
很快到了深夜,艾尔塔的夜晚气候寒冷无比,与白日有极大的温差。
哪怕是在洞穴深处,因为高烧而极度畏寒的阿萨伽还是冻得睁开了眼睛。
绿色的眼睛让他能够更好地适应黑暗的环境,但是他目之所及却并没有任何活物。
不管是那个燕人姑娘,还是他的猎鹰。
阿萨伽心里只有一点点失落,随即像是毫不意外似的接受了自己又被抛下的事实。
本来也只是空口许诺,人家未必相信,更何况自己现在伤势严重,高烧不退,带着逃跑更是累赘。
阿萨伽唇干舌燥,身上密密麻麻的伤口都在痛着,让他连抬手都觉得困难,索性就那么愣愣地发呆。
父王让他出来寻找流砂田,他不仅没有找到还让整个小队全军覆没,实在是罪责难逃。
虽然他一直都怀疑着,为什么荻族恰好完美地和他们相撞,并且堵住了所有逃跑的路线?哪怕他尽力突围,却依然被精准地拿捏住了位置,导致伤亡惨重。
这是怎么回事?
阿萨伽想的头痛欲裂,只好放弃思索。
母亲将死三个月,他顺着燕人的传统戴上了白色的孝布,忍受着其他兄弟姐妹的嘲讽和讥笑。
半个月前,原本视他如无物的父王突然召见,身边的传话人告诉他,自己被委以重任,要寻找到沙漠腹地的流砂田,帮助骊族再次强大兴盛、成为沙漠第一强族。
那是他是怎么说的来着?
“是,父王,感谢您的重视和信任,儿臣定当不负所托!”
阿萨伽天南海北地到处乱想,回马灯都过了一轮,深觉活不过今日。然而,在彻底闭眼之前,洞口出现了一个黑色的身影,挡住了洒进来的月光。
那身影肩膀上还突出了一块,像是站着什么东西。
“哎呦我靠,真是够冷的!”谢飞琼怀里抱着一大堆衣服,身上所有兜都装满了从那群羌人身上搜刮来的药品。
“喂!你还活着不?我给你拿药来了!”
阿萨伽怔怔地看着,觉得眼前的一幕说不出来的熟悉。
不等他思考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