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正好硌着他的肚子,晃晃悠悠,让他头晕目眩,连几时停下也不知道。
一路蜿蜒的血迹,朱奇正拖着受伤的脚踝艰难挪动着,“对不起了喻知宁,是你运气不好,不能怪我...”
“不能怪我...”
身后覆过一片阴影,朱奇僵硬的转过头。
蓦地,脚踝处传来一阵剧痛,等他低下头去看,才意 识到自己的脚踝已经被砍断了,裂口处平整光滑,就像被完美切割的精美工艺品。
他下意识地想要捂住伤口,轻微的动作却成了打开血闸的开关,殷红的血液从断开的脚踝处汹涌喷出。
直到滚烫的鲜血溅落在脸上,朱奇这才如梦初醒般,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喻知宁在他的肩上捂住了眼睛,不敢再看。
面具人嫌恶地甩去手套上迸溅的血迹,攥住他的一只脚腕,像拖死猪一样拖行在身后,滴落的血迹如同扭曲的红线。
瘦猴的脑袋磕碰到路边的石块上,不时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天已经完全黑了,伸手不见五指,喻知宁有些奇怪,他竟然像动物一样,能在黑夜里看清路。
似乎走了很久,周围的空气陡然变得阴冷潮湿,刚被放到地面,喻知宁就将自己缩进了角落。
“啪”的一声,灯光骤然亮起,被突然而至的光线沁出些泪光,喻知宁下意识抬手去遮挡。
待适应光线后,眼前的场景让他一阵惶然。
似乎是在一间地下室。
生锈的手术台上凝结着暗黑色的痕迹,在地面汇聚成一滩散发着腐臭气息的血泊,昏黄的灯光微弱而闪烁。
就像是一间大型屠宰场。
角落里,喻知宁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像只受惊的小动物。
“怎么弄的脏兮兮的。”
男人摘下手套,带着薄茧的手拂过他的脸。
指尖先是轻轻触碰到他的脸颊,紧接着,整只手沿着侧脸缓缓拂过。
粗糙的触感让他微微一颤,有些刺痛,眼尾薄薄一层皮肤泛起殷红。
好乖。
甚至不会挣扎,只会仰着一张小脸,呆呆地望着他,好像他做出再过分的事情,也只会噙着眼泪,被动的承受。
紧锁在他身上的眼神愈发晦暗,面具下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起来,紊乱的气息充斥在狭小的空间里。
难以言说的欲望透过面具的缝隙慢慢渗出。
“哗啦。”
直到朱奇从昏迷中醒来,挣扎了几下,弄出点动静,男人停下手,似乎这才注意到他的存在。
喻知宁松了一口气,僵直的胳膊有些酸胀,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他小心地推了推口袋里的无线电话。
无线电还在他身上,好在他没有发现。
这是唯一的希望了。
他只期望齐诤他们能尽快找到另一部,只有这样,他才能和他们取得联系,从而逃离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