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托住了他的后脑,被捏住下巴,强硬掰开了他的嘴。m.pantays.com
唇覆上来时,温热的空气被缓缓渡入口中。
两人的身体都是湿漉漉的,紧密的贴合在一起,喻知宁能感觉到对方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像是敲打在他的耳膜上。
意识昏沉中睁开眼,喻知宁看到水珠顺着他额间的碎发滴落,却看不清他的脸。
是谁?
他眨了眨眼,眼皮似乎有千斤重,很快又沉沉地闭上。风一吹,湿透了的衣服带起刺骨的寒意,比河水还要冷。
看他浑身都在发抖,那人便将他紧紧抱在怀里,手掌贴在他冰凉的后背上,隔着湿透的布料传来一阵阵暖意。
“冷吗?”
喻知宁没有回答,只是将脸埋得更深了些,鼻尖蹭过对方的衣领,感受到对方身体的温度正一点点渗入自己的皮肤。
再次睁开眼时,喻知宁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挂着漫不经心的笑意。
距离很近,几乎是鼻尖对着鼻尖。
喻知宁缓慢地眨了两下眼睛,呆呆的看着他,还没反应过来。
“怎么,不认识我了?”他调侃道。
耳骨上的银色耳钉在阳光的反射下有些刺眼,喻知宁反射性闭上了眼。
下一秒,他倏然睁大了眼睛,“怎么是你?”
“海浪冲上岸的小人鱼,被我发现了。”陈逸冲他眨了眨眼睛。
好恶心。
喻知宁努力翻滚着身体,试图从他身上跳下来,但他抱得很紧,再加上身体虚弱,喻知宁扭动了一会便没了力气,
“怎么样,要不要跟我回去?”
“不用了,让我晒成鱼干吧。”喻知宁双眼无神,放弃了挣扎。
陈逸假装要松手,喻知宁的身体陡然一沉,失重感让他下意识地紧紧搂住他的脖颈。
“哈哈。”陈逸低笑出声,声音里带着几分得逞的愉悦,
“你干什么!”喻知宁气呼呼地,拳头砸在他肩上。
像被小猫的爪子轻轻拍了一下,不疼,力道轻得像是在挠痒。
心也痒痒的。
“行了小少爷,该回去了。”陈逸不躲不闪,反而顺势将他往怀里带了带,向别墅的方向走去。
身形隐匿在浓密的树影间,他蹲踞于虬结的枝干之上,看了很久,目光紧紧追随着远处的身影,直至他们完全消失在视野中。
片刻后,他收回目光,身形一动,像一只无声的夜枭,轻盈地从树上跃下,落地时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很快消失在丛林之中。
行路劳顿,又因不慎落水而受寒。
喻知宁回到别墅中就发起了高烧,额前的碎发被冷汗浸湿,贴在皮肤上,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他浑身滚烫,意识模糊地蜷缩在床上,身上一阵冷一阵热,像在火中灼烧,又像坠入冰窟。
好难受...
有人靠近他,动作轻柔地将他扶起,药碗抵到他的唇边,苦涩的味道让喻知宁微微皱了皱眉头,不住地向后躲。
但那人动作强硬的将药灌进了他的嘴里,褐色的药水顺着唇角流入脖颈,没入衣领深处。
喻知宁只觉得他的身上凉丝丝的,触碰到他滚烫的皮肤时,带来一阵短暂的舒适。
好舒服。
他本能地想要靠近那抹凉意,手臂一伸,便紧紧抱住了他的腰。
被抱住的人身体陡然一僵,想要挣脱,却被喻知宁抱得更紧,像个固执的树袋熊,紧紧将他缠住。
男人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混合着他身上冷然的雪息,让喻知宁忍不住又往他怀里蹭了蹭。
“别动,我好热啊...”
喻知宁的声音沙哑而微弱,软着嗓音像在撒娇,带着股依赖的意味,他把脸颊贴在那人的胸口,呼吸喷洒在对方的颈间,温热而急促。
沉默了片刻,他最终叹了口气,像是妥协一般,抱着他重新躺回被子里,手臂环过喻知宁的腰,将他往怀里带了带,另一只手轻拍着他的背,像是在安抚一只不安的小动物。
“睡吧。”他说。
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温柔。
——
“快点醒醒,这么好的天气还在睡觉。”
“不愧是他。”
他听到几声嗤笑。
车内的仪表盘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喻知宁被照地眯起了眼睛。
头顶的天空湛蓝得刺眼,太阳像燃烧的火球高悬在天空,毫不吝啬地释放着热量。风从耳边呼啸而过,丝毫没有凉意,反而像是从烤箱中吹出的热风。
张扬的红色敞篷车行驶在柏油马路上,引擎的轰鸣声在热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