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的必要吗?整个古堡都遍布了它的踪迹,想要找谁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周姌记得第一次进入古堡时,她捡到的那把匕首可以砍断这诡异的玫瑰花,现在正好用来试试,所幸她的运气还不错。
玫瑰花是有灵性的,忌惮着周姌手里的匕首,它们停滞在一旁,一时不敢上前。
周姌蹙眉,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到对付埃德恩的办法,要不然车轮战下来,即使她有匕首护身,也会体力耗尽死掉。
却听见“欻”得一声,见周姌有所放松,那玫瑰花有了可趁之机,见状悄无声息地攀爬过来,直接将周姌的脖颈勒住,周姌因疼痛“嘶”了几声,她眼神一狠,拿起匕首,拼命地捅着那花瓣,花瓣洋洋洒洒落了一地,玫瑰花刷得藏了起来。
但那藤蔓还在收紧周姌的脖子,周姌没放松,继续砍着那藤蔓。手下力道极大,没有一下放水,将那藤蔓扎得左右摇晃。
匕首上可怖的气息席卷而来,藤蔓已经忍不住求饶了,它将周姌丢了下来,一溜烟消失了。
周姌摔在地上时止不住地喘气,她抚摸着脖子,疼痛难耐,不用想肯定都被勒出红印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要上吊自杀。
她忽然想到埃德恩房间旁边的那间房, 比起埃德恩的房间,它要更加神秘一些。上面布满了藤蔓和玫瑰花,将门受的严严实实的。正好她有匕首,可以砍掉它们,以周姌的直觉来说,那个房间一定有大秘密。
周姌几乎有些蠢蠢欲动了,但是她强迫自己清醒下来。
埃德恩就在旁边守着。她杀不了他,但是埃德恩可以杀自己。
所以一定要将埃德恩诱导下来,她再趁机进那间房间。
二楼传来脚步声,“噔、噔、噔”,一个人影从拐角处下来,周姌险些以为是埃德恩,但是不是,是那对情侣中的女孩——齐刘海。
不对。
不是齐刘海。
女孩走得越来越近,面容愈发清晰。
是和齐刘海长得一模一样的怪物。它的眼里泛着红光,一米长的舌头直直垂下,甚至落在了地上,它在楼上机智地擦去了唇边的血,但是口中缓缓地吐出血来,以至于整张脸、衣服都布满了血迹。
它怒吼一声,目光与周姌对上,它看到她了。
齐刘海的身体轻盈,跑起来毫不费劲,它直勾勾地朝着周姌的方向跑来。
周姌冷着脸色,拿着匕首,等人跑得越来越近,静待着打斗的机会。
却没想到,齐刘海刚跑下楼,大厅里蠢蠢欲动的玫瑰花闻到它身上的血液就按捺不住了,“欻”得一声冒了出来,将齐刘海的身子圈住,动弹不得。
怪物疯狂地嘶吼着,舌上的倒刺朝着玫瑰花扎去,但面对匕首毫无还手之力的玫瑰花此时竟是强劲了许多,即使吃痛也没将人放下。
附着在齐刘海身上的怪物“啊、啊、啊”地吼叫,周姌猜测它应该是在骂玫瑰花好坏不分,它分明是和它们是一伙的,现在这群玫瑰花竟是开始杀同类了。
这可就错怪玫瑰花了。本身怪物的气息将齐刘海身上人类的气息彻底掩盖,但它吃了太多人类的血液,以至于在它的气息上又附着了一层人类的气息,玫瑰花又没有眼睛,它只根据气味辨别。在周姌身上吃了亏,本身就怒火中烧,现在又来了一个活靶子,当然要好好享用了。
巨口张开,锋利的锯齿将齐刘海的脖子咬开,紧接着将人吞了进去。
它咀嚼着,正欲和寻常一样吐出白骨,血盆大口张开,半晌却没有东西落下。
齐刘海本就死了,人类的肉身早已破碎。怪物寄生了她,人类的皮囊里长出了怪物的肉身,当然没有白骨被吐露出来了。
周姌看着这一幕,没忍住掀唇笑了一声。这算什么,窝里斗。
要是埃德恩跟他这群“恐怖工具”一样白痴的话就好了,她也不用这样胆战心惊地筹谋划策了。
“啪、啪、啪。”
楼上有人在鼓掌。
埃德恩一张精致的小脸微微抬起,眼眸上挑,眼里闪着浓雾般的恶意,偏偏面上仍带着赞赏的笑意。
“真是精彩。”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道:“姐姐,可真厉害。”
这话在他口中慢慢吐出,轻慢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