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稚嫩,身条细长,明显是少年模样。
可他身上穿着蓝色簟锦纹暗花绸夹袍,锦纹暗花细腻精美,似有祥龙瑞凤隐匿其中;腰上配着杏黄色腰带,红蓝宝石硕大圆润、光彩夺目,如骄阳与星辰点缀其上;羊脂玉的玉带钩,温润中透着高雅格调;腰侧垂着璎珞荷包和匕首,荷包绣工精巧绝伦,上面绣着的大公鸡雄赳赳气昂昂,羽色堪比凤凰,匕首镶金嵌宝流光溢彩;脚蹬串珠云头鞋,鞋面锦缎柔滑似云,小米珠颗颗饱满莹润,纯金云头錾刻精美;右手拇指上戴着一只白玉扳指,玉如羊脂凝萃,纯净无瑕,上面的螭吻纹古朴威严……
这一身用料奢华价值不菲,别说普通coser,就连财大气粗的《大清》剧组都复刻不出来。
而那副温文尔雅、贵气彰彰的姿态,更是连周清这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贵公子都扮不来的。
章八不可能会有这样的同学。
胤禩有些难堪。
但见她情绪激动,不像故意戏弄自己,便认真解释道:“一年前我已在信中坦诚相告,我是大清康熙皇帝第八子,多罗贝勒胤禩。冒充之事虽事出有因,但五年来不曾向你坦白,确是我私心作祟私德有亏,你气恼也是应该的,我定当竭力弥补。不过你当时就回信给我,许以终身,我以为你已经不生气了。”
“一年前?”郭绵听得直皱眉,要不是时间不对,她差点信了。
胤禩点头:“是。从我收到你的回信到现在,整一年了。”
他见郭绵形销骨立、精神恍惚,心又软了几分,“你不相信我,是不是因为没想到我能来?这样的经历于我而言,确如大梦一场。看来在你这个时代,古人逆时而来亦非寻常。不过你我相交五年,彼此熟悉,定有法子验证身份。不如我写几个字,你来对对笔迹?”
“没这个必要。”郭绵不耐烦地说,“信根本不是你写的。”
胤禩不解:“为何这般笃定?”
“因为你所说的这封坦白信,我昨天才看到。回信也才刚刚写完,还没寄出呢,就放在茶几上……咦,被你拿走了?”
昨天?刚刚写完?
胤禩大为震惊:我在大清苦熬了一年,她这里只过了不到一个晚上?
那不就是‘天上一天,地上一年’?
可之前不是这样的,这五年他们的时间一直齐头并进。
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才导致时间对应规则改变。火漆印章失效,可能也跟这件事有关。
是什么呢?
该不会……郭绵飞升成仙了吧?
她看起来就仙气飘飘的!
胤禩出生在一个连大科学家牛顿都去搞迷信的年代,遇到怪事联想鬼神是再自然不过的。此刻他真的想撩开窗帘看看外面是不是云山云海。
事实上郭绵住在顶层,平流雾来时,窗外真是一片云海,与仙境无异。
可惜他今天无缘得见。
郭绵急于赶走他。
装神弄鬼能唬住她,冒充古人就算了吧!
“圆不上了?那就开诚布公吧。你潜在我家有一段时间了吧?这些信是不是看过很多遍了?越看越觉得我心善又好骗,于是决定扮成我从没见过的‘清朝’笔友。不仅能接近我,还能以穿越者的身份住在我家里。我猜你不缺钱,铤而走险是为了追星,或是为你担打抱不平。你粉江鹤?”
“不,都不是……”
郭绵一伸手,强势阻止他继续‘狡辩’,“同学,我已经三天没睡觉了,刚才还被你踢飞,现在又困又痛,只想去医院躺着,没耐心听你编故事。不如你趁我还没报警赶紧走?不过,走之前记得跪下道个歉,医药费我就不问你爸妈要了。”
胤禩讶然失语。
她还真不是外强中干的小绵羊。
分析利弊又快又准,一旦确定不再处于劣势,态度转变得又准又快。
怪不得那个姓江的前辈恨得咬牙切齿却总拿她无可奈何。
看来再不解释清楚,他不仅要被扫地出门,还会身陷麻烦。
他从腰上解下荷包,取出一只红色香袋,捧给她看。
“三年前……对你来说应该是两年前,我 随御驾亲征噶尔丹,对你谎称迎战打上门的恶霸邻居,为保我平安,你在普陀山求了一包香灰,上面有你亲手写的‘平安如意’,我一直带在身上。”
郭绵神情微妙。
她的确送过章八一只香灰袋,上面的字也对得上,不过不是专门为他求的,上面的字也不是她写的。
那段时间她刚好在附近拍戏,听人说普济禅寺很灵,便去买了一些祈福香袋送人。
庙里的香袋嘛,都是批量生产的,上面的字也都是打印好的,什么‘平安顺遂’、‘健康长寿’、‘生意兴隆’、‘暴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