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响力几乎可以提升一半的士气!老侯爷也是沙场老将,世子沈清作为沈家继承人能稳定军心。
先帝的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
于是老侯爷和沈清又包袱款款地滚回了雁门关,以双双战亡的形式打了个惨烈的胜仗,京中只留下了寡母幼子。
沈家这时候退不得、进不得。
退了,得被京里的豺狼虎豹给活吞了,骨头渣子都得被嚼碎;
进了,定远侯府几代的努力全都付之东流,只怕会成为帝王的眼中钉,肉中刺!
眼见沈家部将躁动不安,先帝决定先安抚一下沈家。
先让沈淮给太子胞弟皇七子做了伴读,又将文臣里拔尖的宋阁老嫡女许配给了沈淮。
很难说先帝是不是打着这样的主意:
“沈家劳苦功高,朕给足你们安全感!反正幼子还没长成,摘桃子机会朕难道会放过吗?嘻嘻嘻……”
这些都是宋吟月在出嫁前,宋阁老掰碎着一点一点说与她的。皇室不会放松对沈家的控制,她这一嫁,前路茫茫!
她怎会不知道?
所以她才引着昀哥儿去科举,从宋家搜刮了不少科举资料、经义释注、大儒孤本……
沈淮见宋氏脸色发白,长叹一声,将她揽到怀里,低声安抚,
“月娘,昀哥儿是我嫡长,且他如此聪慧,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他平平安安的……”
宋氏默然,良久才细声说道:
“既如此,侯爷便安排吧!只一点,把妾身边的款冬给昀哥儿,容周虽是你千挑万选出来的,能护他周全,但到底是男子,不够细心!”
沈淮欲言又止,款冬是他特意练出来护着宋氏的,难得的既精医理,善烹饪,妥帖周到,还有自保之力的侍女,宋阁老那里也是下了大功夫的……
但看着宋氏担忧的神色,沈淮话在舌尖绕了绕,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若是不遂了她的心意,怕是要日日担惊受怕!
但他还是在心里稍稍为自己辩驳:
“容周是昀哥儿自己选的,虽然我对这小子下手狠辣 颇有微词。但他的女工是最好的,捏针极稳。”
以点及面!
男人!怎么就不细心了?
搞定了妻子,沈淮想起沈昀也是老太太的心头肉,暗啐一口“小兔崽子!”,又巴巴地凑到宁竹居,被老太太连轰带揍地撵了出去!
老太太捻了一根佛香,不咸不淡地说:
“侯爷既然已经有了主意,又何必再问我这个老婆子!长柏,把你们侯爷请出去!”
长柏面上为难,手上动作却不慢,伸手拦着拽着,压低了声音劝:
“侯爷,老夫人这意思,是允了!”
沈淮半推半就地被带出去,抬头见月上枝头,气乎乎地叉着腰走了!
“有了孙子忘了儿,有了儿子忘了夫,哪个府上的当家人这么窝囊!”
长柏急步追上,暗地里撇撇嘴“谁家的?您家的呗!”
至于要不要知会儿子一声,明天要出远门?
沈侯爷挥挥手表示,
“这重要吗?这不重要!”
*
长路迢迢,马蹄声扬。
沈昀面如菜色,随着马车摇摆的节奏晃来晃去,像一颗蔫了的小白菜。
隔着一张短桌,坐着一个容貌清华的男子,他一手握卷,一手支着额角,给人以一种庭幽花似雪的冷淡美感。
这就是几年前令京城女郎掷果投车的芳心纵火犯。
也是以才思敏捷,落笔成章而闻名的状元郎———姚慎,姚端节。
他短短七年便从翰林修撰升到了从五品的侍讲学士,兼任正五品的左佥都御史,为皇帝耳目风纪之臣,备受重用。
但以上种种都不足以引起沈昀的注意。
他惊讶的是再过十五年,这位就会连升四级,成为男主的顶头上司——都察院右副都御史。
板上钉钉的正三品大臣,也是男主事业线上数得着的反派角色。
其出身望族,后期行事酷烈,与陆故积怨已深,将他三次下狱,可谓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狠人。
沈昀挺想跟他认识一下的。虽然炮灰和反派的层次差的有些大,但万一陆故磨刀霍霍,死磕着定远侯府不放呢?
为了防止有什么见鬼的男主光环,他也不是不能帮着姚大人将陆故摁死在诏狱!
但是!!!
认识的场景绝不包括现在这种。
姚大人清贵雅致,而他堂堂未来板上钉钉的定远侯竟然虚弱至此,众目睽睽之下吐了??
这让他沈小昀如何在不久的将来,跟姚大人来一场强者之间势均力敌的谈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