棂之外透出晨曦,已是清晨。
思芳院中有了交谈声,江曜的心跳如鼓,似期待,又似抗拒。
是她来了吗?
“五妹就是让你们伺候着的,哦?她倒是很看重这半路捡回来的小乞儿啊。”
江曜的脸沉沉黑了下来。
这声音的主人,不是她。
“都给我让开,我要看看五妹带回府了个什么东西!”
江曜一双眼注视着屋门,隔扇门被猛烈推开,一身华服的女子径直入内,待见到江曜蓬发脏乱的那一眼,姬如静瞬间大笑。
“就是这么个东西?”
江曜未动,狐狸眼阴沉。
舒氏和姬时语江曜已见过,母女俩喜欢素雅,而姬如静却是穿金戴银。
她笑得花枝乱颤,连带金穗子都打在了脸颊之上。
姬如静狠狠笑过一通才爽快,她勾起食指,狭长的眼满是嘲讽,“别说,还真像姬时语会干出来的事,从外头旮旯地里捡回来的一条狗啊。”
江曜手腕暴起青筋,看她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这样看我可没用,带你回来的是姬时语。”
姬如静丝毫无畏,她视江曜如一件物什,“你就没想过她为了什么,非要捡你这个非亲非故的小乞儿?”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咱们忠义侯府的五小姐啊,最是喜欢养些个稀奇古怪的东西了。”
姬如静拨弄指甲痴痴笑,她点他,“而你,就是一条她逗着好玩的狗。”
江曜的眼中恨意从生,他撕碎了曾生出的、浅薄的美梦。
不到七日,他就忘了?
佯装成菩萨的贵妇,在粥棚遇到了狼吞虎咽的他,她心善,声音温和,愿意救济于他。
事后,贵妇带他去到了府邸的偏院,好生照顾。
江曜被软禁般养着,模样显露的那天,贵妇把他送去了主院。
她竟然亲手把他送到了丈夫的榻上。
左右他连个人都不如,不过都是权贵人家随意玩_弄的玩意,想用就用,想丢就丢了。
他早就经历过同样的事,为何还在无端的期待?
期待着什么,不是世家娇小姐的玩_物,不是姬时语的一条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