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姬时语不对付,姬时语同样。
思及此,姬如静红着眼望向姬时语和江池生,“今日我要拿江池生是问!”
“二姐,你还知道你曾训斥过江池生?”
姬时语真纳闷了,姬如静哪来的脸皮恶人先告状的。
“你那日能叫训斥吗?言语如乡间粗野的妇人,辱骂江池生猪狗不如,伤他以肤,你根本就是在恃强凌弱。”
“他对我所做之事不残忍?半夜老鼠和毒蛇在我床榻,那毒蛇但凡活着,我还能活命?”
江曜狐狸眼轻佻一记,他眼底阴骘之色闪动,平静的脸不动声色,面对姬如静的指责自始至终一字不吭。
残忍?
哪里残忍?
毒蛇早被他撕碎掐死了,一只死成两半的毒蛇丢在屋里,她怕成这样。
没杀了她,他已经足够仁慈了。
“事情原委都未弄清,你莫要泼那莫须有的脏水在江池生身上。”
姬时语仍旧明目张胆的袒护,她又拽了下江曜的衣角,这回很是用力,引得众人皆看入了眼。
她仰起头,认真问道:“是你做的吗?”
江曜呆愣一下,狐狸眼暗沉,他迷茫起来。
他道:“不是。”
少年的嘴角稍稍一折,姬时语留心他微抿的弧度,她眸子明亮,流光拂过。
顷刻间小姑娘娇笑露齿,应他:“好。”
随即只听姬时语和舒氏说道:“娘,这事不是我做的,亦非江池生所为,与我们无关。”
姬如静尖声喊道:“不是你们还能是谁?”
“这二姐要问自己的院中人了,说不准你平日没少欺负丫鬟下人,被人记恨在心了呢。”姬时语道。
“我要你们给我个解释。”
姬如静死咬她不放。
“二姐要什么解释?”
姬时语笑得天真无邪,“我的解释就是不是我的做,也不是他做的,究竟谁人为之,老天爷知晓, 你去问老天吧。”
姬如静快被姬时语气死了。
傅氏心头恼怒,可又不能随意发作,她便问舒氏,“大嫂的意思是?”
“此事无头无尾的,抓不着真凶。二弟妹应也看见了,阿锁言之有理,与她们应无关系。”
舒氏一锤定音。
傅氏窝火,还真就只能这样了。
忠义侯府由舒氏为主母,自然是大房说了算,即便大房都欺负到二房头上了,她们也奈何不了。
姬如静眼尾泛泪花,抓着傅氏哭道:“娘……”
傅氏吐出一口浊气,“大嫂,还是查查吧,就先查静儿手下那些个人,看哪个是手脚不干净的。”
说完这句话,她眼眸锋利几分,直迫舒氏面门。
“二弟妹放宽心。”
舒氏并不畏惧,她直视回去,欣然笑道:“我会命人去查。”
……
事已了,姬时语却并未径直回韶华院,趁着长姐姬合英一个不留神,她撒腿溜去了思芳院。
在院中等候了近一刻钟,江曜才步履极慢地回了院。
一抬头,乍眼便是小姑娘从树下欢欣雀跃迎面跑来。
她小脸红扑扑的,染为粉面,今日未系铃铛,头顶丸子髻留有半拉的红绳轻扬晃动。
“你怎么来了?”
江曜清了清嗓子,觉着有些口渴。
姬时语哼道:“还不是担心你呀。”
不必多说,都是姬如静有心刁难江曜,姬时语真心担忧她会没完没了。
在姬时语心中,她只以为江曜之于她便是责任。
是她带了江曜入忠义侯府,在江曜回归正途之前,她须得护他平安。
“二姐她怕是记恨上你我了,我怕她之后还要为难你。”
姬时语小心说辞,不敢遗漏她的小心思,“我会告知我娘,往后让人多看护于你,你也放机灵点,多多躲着我二姐,知道吗?”
她是打算将江曜身份转达舒氏,已好换江曜在忠义侯府过的舒坦些。
“说的我像个小耗子,东躲西藏。”
“哎呀,甭管好招赖招,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嘛!”
姬时语朝江曜活灵活现比了比食指,她双目灵动,江曜直勾勾看她,问道:“你还知道三十六计?”
“是啊,我大姐总好让我读书,什么兵法、武器册我都看了不少。”
“喔。”
“对啦,江池生,你识字吗?”
江曜顿了下,他咬住舌尖,到嘴的话锋变了味,“不识。”
姬时语双手合起,便那么一拍,“你不识字,我来教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