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
此事不了了之。
不过舒氏还是应了姬时语的求情,准许安插多位侍卫巡视思芳院,护卫江池生的安危。
姬时语还说她想同江池生一起读书。
舒氏不懂她为何要缠着江池生,但此前姬时语很是厌烦读书听课,若是有江池生在,她能静下心看得进去书,这也可谓是好事一桩。
得了舒氏的准许,姬时语进出思芳院那叫一个昂首挺胸。
萍亭萍柳帮着收拢笔墨纸张,又从韶华院搬来四五本杂书,里头还有姬时语挑选的三字经、人字说。
少年梳洗换罢衣物之后,方推门允姬时语入内。
姬时语也不拿自己是外人,径直步入。
跟在她之后的萍柳萍亭将纸张在书桌之上铺好。
江曜轻睨一眼,三字经三个大字赫然呈现,他微怔。
这怕是三岁儿童开智才会读的书。
“江池生,来坐下。”
姬时语招招手,她已将木椅挪近到跟前。
为让江曜坐的舒坦些,她特意命萍柳取了两只软垫,还抬了一只方杌放置于他的位子,以好垫着他那只伤腿。
“你不必……这样。”
江曜心口似被某种意味填满,无措顿在了他有些阴冷的面庞。
他知道她是为他好,可这也太好了。
姬时语没想那么多,她向来随性,想做什么便做了,因而她先坐下,又朝愣着的江曜招手。
“你做什么愣在那?快来,我要教你写字了。”
小姑娘摆的姿态认真,江曜不好辜负他的小夫子,只能坐了过去。
书桌不大,座椅并排挨着,姬时语手握一只狼毫,萍亭为她研墨,她沾染上墨水,头颅靠了过来,正正好碰到了他的。
江曜猛地朝后一退,后腰又被座椅圈住,碍了他的动作。
“怎么了?”
姬时语眼眸清亮,她的毛笔在宣纸之上无意落下了一点。
她笑容 绚烂,问他:“我们先来写名字,好不好?”
江曜端坐回去,脑袋与姬时语的挨在一块。
两人只隔了咫尺,姬时语落笔,写了一撇,他的目光便跟了过去。
“那我先写你的名字,江——池生。”
第二个点还未落下,江曜沉声开口,“我想学你的名字。”
少年清冷的嗓音如同玉石落盘,有些好听,姬时语不自觉就:“啊?”
“我想写你的名字,小姐,好吗?”
江曜又软了一分,三分恳求。
姬时语唇角一弯,莞尔道:“当然好啊,你是我的人,我肯定会教你怎么写我的名字。来,我写给你看。”
江曜目不转睛,直直看她的小手一笔一划在纸上写下三个字。
姬时语。
萍亭在旁望着桌案两个小脑袋一左一右,这里动动,那里动动,她经不住笑了。
自家小姐捡回来的少年,想先学小姐的名讳,也是想日后先报小姐的恩情吧?
是个心怀感念的孩子呢。
姬时语探出一根食指,在宣纸划过,她每走过一个字,便念道:“姬时语。”
江曜反道:“你的乳名呢?”
“啊?你还好奇我的乳名啊。”
“我听夫人和大小姐都管你喊乳名。”
“嘿嘿,那是我娘给我起的。”
姬时语便执笔又写下两个字,名讳之边,加了小字,“阿锁。”
江曜恍然。
阿锁啊。
原来是这个字。
姬时语毫无察觉,她写完后便将笔递给江曜,又把宣纸铺过去,体贴万分道:“来,你写个字看看。”
“我……”
少年的狐狸眼微垂,小心的眼神瞥了一眼姬时语。
“写嘛,不要害怕,识字就得先落笔,写一个字顶的上读十遍。”
姬时语用下巴点了纸,“光用眼睛看可是记不住的。”
江曜随即握笔,他的姿势怪异,像初生的孩童。
方才看过姬时语执笔,他学了个不明不白,几根手指不知道放哪才好。
倏忽的,姬时语倾身靠了过来,她的手握住了他的。
少年落着小痣的侧颜刚巧在这面,霎时抬头,凝在了她一开一合的樱桃小口。
“是这样啦。”
“这样?”少年问。
姬时语给他掰正过来,刚想收手,江曜又如拿不会笔一般,掌心随意摊开了。
无奈之下她又包住他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放好。
江曜便那么注视着她,看她那张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