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尽桉：“……”
张尽桉欣慰了，至少不止他一个词汇量低。
“出戏了，”唐尚说，“是不是。”
终于找到了个合适的词，这个词用得挺准确，不愧是导演。
就见谢付杰闭上了眼睛，抬起手后才慢慢睁开，紧皱眉头，压着嗓子说：“我这一生明明没有做过错事，可为什么……”
与平阳不同的是，谢付杰的声音要比平阳大，且更加咬牙切齿，恨不得立马把那些人撕碎，可到了最后的那句为什么，又急转直下，语速变的平稳且缓慢：“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这让张尽桉有些惊讶到：“他演技不错，但不适合演崔驰，可惜了。”
“我也觉得，这小伙子有前途的，有机会我把他推荐给老尤，”唐尚说。
张尽桉点头同意。
尤名为也是个著名导演，喜欢编导战争戏，谢付杰的确适合。
谢付杰演完后，终于到了孔宵云。张尽桉坐直了身子，想看看这传说中贵气的长相到底是什么长相。
“孔宵云了，他是比较年轻的，”唐尚说。
一个男人站到了画面中央，张尽桉仔细看去，长的是不错，这不属于好看，不属于耐看，属于纯帅。身材很高挑，肩膀很直，衬衫能穿出西装的感觉。
是挺牛。
“他的长相很适合崔驰，”张尽桉赞许，“崔驰算不上惊艳，但也是只要站着就能引人注目的人，前几个都算耐看，这个算好看。”
“是，我也觉得他合适，只是……”唐尚梗了梗，“你接着看吧。”
张尽桉不解：“只是什么？”
视频里的孔宵云鞠了一躬：“各位老师好。”
“开始吧，”唐尚说。
张尽桉就见孔宵云缓缓地抬起了手，看着空气，像是真的有一个人在那儿似的，哑着嗓子，断断续续地说话台词：“我这一生↗明明没有做过错事↘，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罢了↘——现在说这些，也没有用了↘”
“……我懂了，”张尽桉有些词汇匮乏。
如果不是张尽桉知道这是临死前的戏，他会以为在看小 学里三好学生国旗下讲话。
……太抑扬顿挫了。
适合演讲，不适合演戏。
“如果选他，就相当于花几个月全体教他演戏了，”张尽桉转头问李强，“强哥，他是什么专业的？不是表演专业出身吧？”
“嗯，孔宵云是音乐系的，算是以爱豆出道，”李强看着屏幕说，“算是最近火的流量。”
“难怪，”张尽桉挥挥手，“不用看了，我知道了。”
小文立马按了暂停键，停止了拼音教学视频。
“我知道为什么会难选了，”张尽桉总结了下他发现的问题，“一个中规中矩，一个不适合但演技适合，一个外貌适合但演技……一时半会适合不了。”
“嗯，那你怎么看？”唐尚说。
“我？我觉得……可以再找找看，”张尽桉也做好了打算，“如果没有更合适的人选，就选平阳吧，毕竟他演技也在线。”
唐尚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反正离这开机也还有两个月，男二号的事我再仔细看看，你如果有好的人选推荐，记得推荐给我，一周之内没人的话，就用平阳了，”唐尚站了起来，“辛苦你了。”
张尽桉立马站起来：“不辛苦，唐导才是，大老远跑过来。”张尽桉看了眼手表，“这快六点了，我们一起吃个饭怎么样？”
唐尚摆摆手：“别了吧，又是高峰期，又是和你这大明星走路上，怎么想我这身子骨都吃不消。”
“不用担心会挤，我已经订好位子了，直接坐车过去就可以了，”张尽桉说。
李强也附和：“是了，是了。”
唐尚一愣，笑了：“要是我非不去呢？你这位子不就白定了？”
张尽桉也不慌，微笑回道：“我这一小时可没哭，说好请客，我作数，唐导也得作数。”
唐尚拍了拍张尽桉的背，喜笑颜开：“你小子，谁说你做事不爱动脑子的？你真比谁都精，走吧，吃饭去。”
张尽桉其实也没有把握，只是他和唐导关系不差，想着应该会赏他脸去，更何况，如果这次唐导不去，他就白忙活了。
当唐尚看到人一个接一个推门进来，看到这些熟悉的面孔很是惊喜，选菜握笔的手都松了，直接掉到地上。
这些都是《梅花骨》的演员。唐尚能一个个叫出他们的名字。
苏志阳，蒋梦芯，陈海城……
“唐导——”他们走到唐尚面前，轮流和他拥抱。
唐尚接受一个个拥抱，一脸懵地问：“你，你们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