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体验过的如坐针毡,只坚持了几秒就抽出袖子逃跑。
朝下面胡乱挥手的只剩一人。
去见二皇子前,丁南烟和钱月先赴了知州的约。
画舫还是停靠在城北,凑近了看数十米的船身如同漂浮的宫殿,船舷两侧绘着湖蓝色山水图腾,船头和船尾雕刻出近百种花卉和飞鸟,丝绸做成的布条层次分明的悬挂在上,随风摇摆。
“这么有钱吗?好豪华啊。“两人羡慕,来人引他们上去之时都没留存下来什么恐惧感。
进去后发现屋内有三人,能一眼认出的是知州和夫人。另一边还有位年轻男子自顾自的握着茶杯,见人进来只是淡淡的撇了一眼。
“钱小姐,丁公子。”
一番寒暄过后又是一番寒暄,被邀请来这里似乎也就只是吃顿饭而已,到现在都搞不清楚对方的目的。
“不知这位公子是?“终于她忍不了问出了口。
那男子端得一副生人勿近之态,五官硬朗坚毅,眉间笼罩着阴翳,饭桌上到处散发王霸之气。
“这…“知州看了看男子,室内冰盆还满,额上却渗出了汗。
“不急。“还真是惜字如金。
既然不急,丁南烟不懂规矩本想动筷子直接吃吃喝喝算了,钱月在桌下踢了她一脚,只得摆正姿势一起大眼儿瞪小眼儿继续冷场。
又进一人,抬眼看去发现是裴清浔。
“殿下好兴致。“来人站定在门前,气势和平常截然不同,硬要说的话是看起来还行但已经炸了毛的刺猬。
那男子轻笑出声,顺带着自我介绍了起来。
“在下宇文泓,乃当朝二皇子。“不知道是不是 错觉,他说这话的时候看了钱小姐一眼,似乎对她的反应很感兴趣。
钱月当然很惊讶,却也说不上惶恐,她无官无职一介草民,今日一见后就再无交集。
“宫廷玉液酒?”
“一百八…咳,此事容后再谈。“宇文泓开了个头又收回去,眼中深意丁南烟读懂了。
没错,暗号对上了。
“二位之前认识?”这不寻常的互动让裴大人很诧异,被政敌间接邀请上船就罢了,如今席间暗流涌动,处处非比寻常。
丁南此人是否还值得信任,还是从一开始就等待他进入圈套。
“今日是初见,倒是裴兄怎么…?“当时在破庙里两人自报家门都模模糊糊,如今看来裴清浔身份也不简单。
五人神色各异,知州和夫人在其中反而没什么存在感。穿着绫罗绸缎的舞女上场,乐师也就位,香风阵阵,琴声和丝竹声勉强撑住了快要破碎的场子。
知州沉思几许,出了个馊主意。
古代文人和现代人差不多,酒席上都会玩游戏来热场,偏他从射覆,投壶这些游戏中选了个最考验文化水平的飞花令。
“今日河畔会友,那便以舟为令吧。”
“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注1)“虽不情愿,在展现文化水平上裴大人事事争先。
“春潮带雨晚来急,野渡无人舟自横(注2)。“再接下去的,是一直像个华丽摆件的知州夫人,说话时眼角布满细纹的提线木偶突然灵动了起来。
“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注3)“丁南烟瞪了宇文泓一眼,她就记得这么一首熟悉的还被抢先了。
“算了,我喝酒。”人生在世何苦难为自己,痛快利落的干杯便是。
轮到钱月也没对出来,丁南烟本着怜香惜玉的心也替人饮了下去,宇文泓和裴清浔神色又都千变万化,钱小姐做作的娇羞了几下一看就是老演员了。
“不如真心话大冒险?”她阻止了知州一轮再一轮的苗头,提出了新的提议,席间有三个人松弛下来。
“此为何意?”这名字是裴大人从未听过的直白。
“玩了你就知道了,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在形势不明之时,他选了保守的真心话,其他人里只有二皇子大胆的选了大冒险。
将印着花枝的酒壶腾空后在桌子中央将其旋转起来,残影越来越清晰,直到瓶口指向一人。
裴清浔喉结滑动,身子紧绷了起来。
“我要问你一个问题,你必须诚实的回答。”
终于要来了吗…
丁南此人诡计多端,第一问应该是问他的身份和去处,说不准还会夹带一些朝中之事,就是不知到二皇子一派到底想从他身上打听什么,又是有什么阴谋。
“在这个桌上,有被你当作好友之人吗?”
往日玩这个游戏之时都是问一些恋爱八卦,今日只能收这些问一些无关紧要的想法。
嘴上说是无关,她也想知道对方有没有把她当作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