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觉地退后两步,紧张地说道:“等,等一下,凌先生,我们先说说话,好吗?”
凌无契越过她,坐到了床上,上下观察了她一眼道:“好,请说。”
他坐着,她站着,令她更拘谨了,“我搬个椅子过来,您不介意吧?”
“需要帮忙吗?”
她连忙摇头,客气地回道:“不用。”
“好。”
然后他就静静地坐着,看着她略显笨拙地搬了把椅子放到床前。
何云絮坐下来,两人处于同一水平了,她也随之放松了些,跟这个她法律上的丈夫进行第一次正式地交谈:“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何云絮,29岁,是何家最大的孩子,也是何氏企业的副总经理,今日有幸跟凌先生喜结连理,请多指教。”
貌似太过正式了,她面前的凌无契脸上都显露出疑惑的神色,但话说出口就收不回来,何云絮忐忑地期待着他的回应,希望第一晚能平和地度过。
凌无契皱了皱眉,双手交叉,端坐着回道:“夫妻之间用这种说辞是否太过生疏了?你应该清楚,领证后,我就会调查你的详细资料,现在做自我介绍,是想以此为契机,向我坦白何家李代桃僵的行径?”
果然敏锐,他的话直白到令她不知该怎么接话才好,互相介绍确实多余,在领证后,她其实也调查过他。
凌无契,跟她同岁,只大她四个月,白手起家创立了序源科技公司,事业越做越大,目前正打算拓宽实业发展,投资了在T市以制造业闻名的何氏等多家企业,是近两年来T市商界最炙手可热的人物 。
“我这点小心思还是逃不过凌先生的慧眼,事情确实如您所想,从前跟您订娃娃亲的是我妹妹,嫁给您的是我,个中曲直是非一时半会说不清楚,总的来说,是我们何家做得不对,但也并非有意欺骗您,更不会让您的利益受到损害,希望您能见谅。”
她拿出了她最诚恳的态度,凌无契似乎不领情。
他起身走到她跟前,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她:“你听话只听一半?”
何云絮不解:“什么?”
他再次强调:“我刚才的话前半句的意思是,不要用生疏的态度跟你的丈夫说话,这不合理。”
??她分明是恭敬的态度好吗?话题被他扯开了,何云絮不由头疼,按说以利为主的商人,用这种方式交流应该不会有问题,为什么起不到作用?难不成是因为凌无契怨恨何家,故意在为难她?
凌家出事的缘由,她虽有些隐隐的猜测,但真相到底是什么,她是不清楚的,要解释也无从解释。
她在心底叹了一口气,仰头对视上这个压迫力看上去很强的男人,轻声问道:“那你希望我怎么做?”
猜不透,不如就直接问,就算得不到答案,也能投石问路。
“我希望?”凌无契眼神一暗,淡然的语气有了变化,像是一潭死水泛起了涟漪,他回道:“我希望你活久一点。”
啊?是希望她多受折磨的意思吗?
何云絮对自己的未来更加担心了,然而比起未来,今晚会如何,更令她心惊。
不过她的担忧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凌无契退后几步,说出了令她心安的话。
他说:“今天你辛苦了,早点休息,婚房留给你,我去睡客房,特意在这个房间呆到现在,是想跟你聊聊天,过程不大顺利,但我们来日方长。”
末了,他还加了一句:“晚安,老婆。”
洗漱过后,何云絮一个人躺在红彤彤的大床上,分明很累了,脑海里却是思绪万千,难以入眠。
她看不透凌无契的心思,他既不像是要和解,也不像是要报复,那她是不是可以理解成,在他调查清楚凌家出事的结果前,他要她在人前做一个合格的妻子,不打扰他也不耽误他?
思索了一晚也没得出好的办法,第二天,何云絮一大早就起来了,她对凌无契的别墅构局不太了解,下了楼后,她顺着空气里淡淡地早饭的香气找到了厨房。
在厨房,她认识了家政保姆赵姨,交谈间得知了不少消息,比如凌无契起的比她还早,每天早上都会在他的健身房锻炼一个小时,比如别墅的布局之类的,此外,赵姨还热情地告诉她凌无契喜欢吃哪些菜。
早饭做好后,凌无契适时地出现在了饭桌上,何云絮跟赵姨热络的聊天气氛在面对他时迅速冷了下来。
她坐在他的对面,因不清楚他的用餐礼仪就安静地用早餐,尽量不招惹他。
沉默的餐桌上,率先打破僵局的还是凌无契:“你有什么话,可以直接说,想提什么要求,也可以直接提,我会尽量去做,我们之间的情感进度实在太慢了。”
何云絮听的一头雾水,什么情感进度,这是什么东西,她跟不上他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