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辞:“你的眼睛究竟在看什么?我就在你身边,一直都在,难道我不值得你依靠,不值得你喜欢吗?”
“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早上给了我希望,晚上就掐灭它,你是不是仗着我不会伤害你,你就肆无忌惮了?”
愤怒、委屈和悲伤一同迸发出来,凌无契也是第一次有了这么多种杂糅在一起的复杂情绪,他从一个机械冰冷的系统,自我催生出妒忌和痛苦之后,因那个可恶的女人自说自话地赋予了他人格,感知了七情六欲。
他的确看不懂人心,但他看得懂人的表情,测得出真话和谎言。
何云絮走到他身边,为自己解释道:“我没有那个意思,我是不希望将来伤害到你。”
凌无契直视着她的眼睛,想要逼她一把:“你已经在伤害我了,我拿出了最大的诚意,你却一味地怀疑和不安,不肯吐露你的困难,也不愿交付几分信任给我。”
人与人之间,隔着肚皮的心要怎样才能连在 一起?
“我,我……”好多好多的话,何云絮堵在喉咙里,不知该怎么说出口,现在就已经对他是伤害了,那些真实的、自私的、会刺人的话岂不是雪上加霜?
以利益交换,目的不明加之换人替嫁为开始的婚姻,摇摇晃晃的地基里要如何能建立起巩固的感情和信任?
若是证实之后,就算他不会把仇恨发泄到她身上,那么爱意呢?她信他的人品,信他的承诺,却信不过爱能超越一切。
她曾经同甘共苦的父母,爱情败给了时间,她幼时慈爱的妈妈,母爱败给了生活,就算是她自己,她的孝顺,她对父母的亲情也在一次次的逼迫下,黯然褪色,她从来没有见到过坚定不移的爱,要她怎么相信。
“你不开心,不如放弃我,没有希望就不会失望了。”
她强忍下心里的不舍,快速地说出了这句话,生怕说慢一点,她就要后悔。
话音刚落,凌无契面色一怔,然后突然发力,将她整个人压制在沙发上,咬牙切齿地说:“何云絮,你要尊严要面子要利益,这些都是应该的,我身为你的丈夫,理当帮助你,我本意就是想要温和地对你,可你这种缩头乌龟的性格,似乎更适合用强硬的手段。”
他俯身咬住了她的耳垂,在她难耐地轻哼两声后,贴在她的耳迹,再次强调:“如果你不希望我用粗暴的方式对你,就不要在我面前说什么‘放弃’、‘消失’之类的词,你要是不听劝,非要说这些话,我也只会认为你钟情特殊性|爱|癖|好,那我一定会满足你的。”
总结起来就是他听不得放弃之类的词,听到了也当没听到,还要曲解她的意思就对了,眼下两人的姿势,别的话也不合适说,何云絮点头,顺着他的意道:“我记下了,以后再也不说。”
识时务者为俊杰,她也不是非要跟他对着来,将来如何,这一时半会,她拿不出好的主意来。
她听话了,凌无契趁着机会得寸进尺:“还有,不许不让我去接你上班,不许躲着我,不许你口是心非,也不许你擅自牺牲自己的利益,更不许……”
“等一下,等一下,你一下子提太多要求,短时间内我根本难以做到。”何云絮立马截住他的话头,再让他说下去,还不定会提出什么稀奇古怪的提议来。
再者,他和她挨得太近,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她有种无所遁形的错觉,让她难以招架。
凌无契笑了笑,起身放开她,“就前两个,后面的,我们慢慢来。”
前两个?直接把她在停车场说的话给堵回去了,所以,他看上去有了笑脸,实际上气还没有消。
何云絮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以后的事以后再操心,眼下,先哄一哄他,就看在他放着狠话,却看起来比她还不好受的面子上。
“你饿不饿?我会一点厨艺,今天我做饭,为我的一时失言跟你赔礼道歉,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