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学人精的最高段位

    晚上,贺子祎躺在床上,房间里的背景音乐被他放空的思绪隔绝在外,他盯着天花板上的黑点看着那处慢慢聚集成一个仓皇逃窜的背影。m.baijiawenxue.com

    打裴淮的那群人里,有个人他好像见过,但猛一下又想不起来。

    “叩叩。”几声敲门声拉回他的胡思乱想。

    贺子祎翻身下床:“来了。”

    一开门,和裴淮迎面对上。

    贺子祎手还放在门把手上,见此也不着急关门了,他抱着臂倚靠在门框边,目光扫了眼他手上拿的东西,挑眉半笑不笑道:“嗯?”

    裴淮假装没听出来他的明知故问,薄薄的眼皮被身后灯光照得更显透明,多出几分薄情寡义的味道。

    裴淮淡淡开口:“后背我够不到,麻烦帮我上下药。”

    贺子祎撇开头,被裴淮毫不客气的语气气笑了,“我是你谁,找人帮忙该怎么说还用我教你吗?”

    裴淮面无表情和他对视了几秒,望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将组织好的语言说出:“后背我够不到,贺同学可以帮忙上下药吗。”

    贺子祎不止一次吐槽过裴淮的眼睛,那种“你再怎么无理取闹跟我有毛关系,你个垃圾我无欲无求”的眼神让人很烦躁。

    但这句话让只吃软不吃硬的贺子祎很受用,他自觉着找回点场子,点点头,大发慈悲错开身让人进来。

    裴淮把瓶瓶罐罐撂桌子上,开始低头解扣子。

    贺子祎关好门朝他走过来,边说:“坐椅子上好上药。”

    裴淮保持着解扣子的动作,转头问他,“可以坐吗?”

    贺子祎莫名其妙:“你坐呗。”

    “哦。”裴淮坐下来,“我还怕我的不见外会和你房间客气之风冲撞了。”

    ???

    贺子祎直觉这不是什么好话。

    他看不惯裴淮慢悠悠的动作,于是粗暴地拽着裴淮衣服,快速帮他解衣扣。

    没了束缚的衣服被他剥下来。

    裴淮只用余光淡淡扫了眼躺在地上可怜兮兮的衣服,就收回目光安安静静坐着时不时给贺子祎指伤口。

    屋里灯光被贺子祎挡着,他拿着药看不清后背上的黑紫无法下手,只好打开快没电的台灯。

    正弯腰费力看着伤口,裴淮的手就开始指点江山。

    贺子祎忽然有种自己在伺候主子的既视感。

    他一巴掌拍在指点江山的不安分手上,不满轻啧,“爪子要是不想要我给你炖了。”

    裴淮老实了。

    因为台灯电量不够,逐渐开始罢工,贺子祎想借最后电量赶紧涂好药,于是凑得更近,连灼热的呼吸都打在裴淮后背上。

    如果他再直起身一点,就可以看到裴淮隐忍握拳的模样。

    但他没有,甚至到后面都开始屏息认真涂药。

    裴淮察觉到背后气息消失,斟酌问道:“你又开始卷了吗?”

    贺子祎一脸懵:“啊?”

    裴淮顿了两秒才答,“练习闭气功。”

    “是啊,提前练习。”贺子祎漫不经心的回复却使裴淮频频侧头观望。

    “为什么要提前练习?”

    他的头转动严重影响到孱弱的光线,贺子祎伸手将他头推正:“游泳,我爸不是在那天在餐桌上说过了吗?”

    意识到自己想岔的裴淮状似自然地楷楷鼻子,“哦,那你……”

    已经涂好药的贺子祎不耐烦了,他直起身把瓶瓶罐罐收好,眸光扫了他一眼。

    眉骨被微弱但和窗外黑夜形成鲜明对比的灯光染上亮意,在此刻灿若星辰。

    浑然不觉的贺子祎还在怼人:“我发现你这人是喜欢玩反差呢,还是平日找不到说话的人把自己憋高冷的?抹个药你哪来那么多这个那个的。”

    喜提最爱提问的裴淮仰头认真听着贺子祎说话。

    但他那无波无澜的目光让贺子祎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贺子祎深吸一口气,“下次我怼你的时候你闭着眼吧。”他解释,“我怕忍不住杀生。”

    裴淮没吱声,顺手拿过他桌上的笔熟练转起来,黑色残影在修长白皙的手指间穿梭,他脚蹬地将座椅旋转至贺子祎面前。

    “打个赌?”

    话题跳转太快贺子祎表情有瞬间呆愣。

    裴淮自顾自接下话:“比这次月考成绩,谁分多谁赢。”

    贺子祎把彻底罢工的台灯关掉,一屁股坐在书桌台上,“昂?输得人叫赢方爸爸?”

    裴淮瞥了眼他屁股底下的书桌。

    贺子祎眼尖注意到,觉着这眼神是嫌弃他不坐正经地方。

    裴淮只看了一眼就把目光放在他的脸上,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