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出现了石化之像,接着便是躯干和四肢。
祭坛之上,聆月祭司终是重演了当年梵阳旧景。
“玉镜长悬无盈亏,沧海不随桑田变。”
她将毕生修为化为月华之精缓缓汇入寻木之中。
吸收了月华之精的寻木抖动树干,终于蔓延出无数枝叶。
寻木伸出巨大的枝叶,将羽人族民包裹其中,随后一同陷入沉眠。
只留下祭坛上化为石像的聆月祭司。
明芊婳:“所以这便是故事的最终结局了吗?但是我还有一点困惑,为什么其他羽人都陷入了沉眠,而你却没有呢?”
月翎渡面上浮现出一丝无奈的苦笑,“因为我是天火火种的容器。”
“容器?!”明芊婳大惊,“难道天火最后没有熄灭吗?可又为什么……”
月翎渡:“梵阳祭司是我的父亲,而我的母亲,是月神羽人。”
“月神羽人的血脉能让我不受天火焚烧之苦,与梵阳祭司一脉相承的日辉术法又能够维持天火不灭。”
“所以在羽人族决定集体陷入沉眠前,聆月祭司将天火放入我的心脏之中。”
“她希望我能替羽人族找到重燃天火的方法。”
明芊婳环顾幽暗的寻木林,“但目前看来,你并没有找到重燃天火方法。”
月翎渡:“不,我已经找到了。”
明芊婳:“那为何虞渊如今仍是一幅死寂之像?”
月翎渡叹了口气,“因为‘有方法’和‘能做到’是两回事。”
……
雁荡山百里之外的清河镇,君望朔坐在湖心茶楼靠窗的位置上,半边身子探出窗外,百无聊赖的看着湖中往来不断的游船。
“你到底是何人?”莫缇萦终于将憋了一路的话问了出来。
君望朔从夜非谰手中救走她时,莫缇萦在转瞬即逝的时间中窥见了她额间泛起的银色纹路和眼底的金芒。
犹如非人。
“夜非谰不是说了吗。雨燕十二剑,我是萧家人。”君望朔头都不抬的回答道。
“你不是。”莫缇萦轻晃茶壶,将壶中最后一口茶水倒入杯中,“小二,烦请再上壶茶。”
“你为什么觉得我不是?”君望朔转头,盯着莫缇萦眨了眨眼。
“雨燕十二剑是剑法,但你并不用剑,而且你当时使出的并不是雨燕十二剑,”莫缇萦抿去杯中最后一口茶,望向君望朔,“你只是用道门术法,模仿出了雨燕十二剑的剑意。”< 听见莫缇萦道出了她所施展的雨燕十二剑中关窍,君望朔终于收起了玩笑的态度,重新坐回桌前,双手撑着下巴向莫缇萦露出真诚的微笑,“原来铃星宗不止在占星卜运一术上颇有建树,就连对灵力运转的观察也是细致入微呀。”
她忽然来了兴趣,这人确实有点意思。
“我叫君望朔。来自道衍学宫。”
原来是学宫中人,怪不得行事如此张扬。
莫缇萦:“君小姐,我很感激你救我一命,但你为何会带我来到此地?”
君望朔有些茫然,“此地是哪里?有什么不对吗?”
“这里是南明的地界!”莫缇萦一字一句道。
“南明的地界又如何?”君望朔不解,“不过是走反了方向,你何至于此。”
算了算了,看在这位少女刚才救她一命的份上,莫缇萦不想再计较这个问题了。
“所以,此处名为何地?”离开学宫已经三日,君望朔终于想起来要给师兄报个平安。
嗯,顺便麻烦师兄来接她一下,她有些找不到回学宫的路了。
“这里是南明商洛城的清河镇。”莫缇萦将刚才从店小二处探听的消息告知君望朔。
君望朔化出纸扎灵鹤,正要将她身在商洛城的消息传回学宫时,茶楼旁原本平静的湖水忽然翻涌,掀起数丈高的巨浪,一只巨马伴着水花从湖心腾飞而起。
马生双翼,高八尺五寸,引颈长鸣九声,吐出一张明黄卷轴。
卷轴在空中铺开,上书流光溢彩的二字:河图。
“是龙马!”
龙马现,河图出。
“这是河图论道要开启了!”
旁边不断传来路人的惊呼。
“河图榜是什么?”君望朔面色有些愠怒,巨浪来的太过突然,她还没来得及撑开伞,水花便打湿了她的衣裳,连带着传信纸鹤也化作一滩死水。
“你……竟不知晓河图论道吗?”莫缇萦一时无语。
“这是什么我必须要知道的东西吗?!”君望朔一边呵呵冷笑,一边用术法烘干被水打湿的衣裳。
“河图论道会近日将启,持卷人在此遍邀天下英才共聚孟河州!”持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