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冷香包裹着她,差一点就溺死在他的身下。
想到这里,陈椿华的手又缩进袖子里。
两人停下脚步,裴宴清的视线随之而来。
这样凝视着她,又叫她想起,昨日没完成的夜。
两人生疏,又没有嬷嬷教过陈椿华床笫之事,磨合半天,因为她痛的险些哭出来,裴宴清心疼她,这才停下放在弦上的箭,去洗了一夜的冷水澡。
思及至此,陈椿华便觉得自己实在过分。
先是失忆忘记爱人,再是床笫退缩,眼下又无意识的躲过侯爷。
侯爷待她这般好,她怎能如此?
这般想着,陈椿华主动握上裴宴清的手,小心翼翼的牵着他的指根。
少女的手柔软无骨,叫人忍不住想捏一捏。
裴宴清别开眼,嗓音温柔,“夫人别急,又不是不给你牵。”
陈椿华贪着他手温度很凉,遂粘的紧,闻言想松开点,但比不过他动作极快,五指稳稳扣在一起。
她诧异的抬眸,却见仙资凤骨的男人目视前方,并没有其它神色变化,好似这趟兵荒马乱只有她一人。
偏厅摆了晚膳,莺儿和几个婆子在门口候着翩翩而来的二人。
从背影瞧来,的确是伉俪情深、凤协鸾合。
莺儿见裴宴清身着官袍而来,神色有异,想劝阻一番,又觉得侯爷过于威严,不敢出言,只得以眼神示意旁边几个婆子。
她们也是府上老人,相当明白裴宴清狠厉的性子,争先装死。
一来二去,几人就默认他不褪官袍。
*
陈椿华坐下时才惊觉不对,犹豫再三开口道:“侯爷,官袍可要换下?”
裴宴清淡淡的瞥了她一眼。
陈椿华轻咳声赶忙改口:“夫君。”
“是要换下。”裴宴清点头,含笑道:“你先用膳,我即刻来。”
陈椿华被他笑的乱了眼,哪还清楚自己应的是什么话,囫囵吞枣的送走他,便没有动筷。
这厢裴宴清才出门,屋子里的仆人纷纷松了口气。
莺儿将剩下的菜 端到陈椿华前边,柔声道:“方才又送了一批新料子,夫人晚些可以挑几件喜欢的,奴婢让人去做衣裳。”
陈椿华柳眉敛起,疑惑道:“今早不是送了一批,怎的又来?”
莺儿闻言打趣道:“明儿还有呢,侯爷为夫人买的多的多。”
陈椿华红着脸:“我就一个身子,怎么穿的完。”
莺儿道:“夫人初至上京,侯爷当然想把所有好的东西都给您呈上来。”
陈椿华笑了笑,琢磨着问:“侯爷平日里是个什么样的人?”
突然一问,莺儿面色微僵,下意识躲闪陈椿华的眸光,故作镇静道:“侯爷温润和煦,足智多谋,待人极好,整个上京都寻不出像侯爷这般良人。”
许久不听陈椿华回应,莺儿忐忑的觑了她眼。
却见少女笑着撑着下巴,喃喃道:“我觉得也是,虽然只相处了三天,我也觉得他是个好人。”
她没有怀疑。
莺儿松了口气,同时又觉得侯爷待夫人与他人是不同的。
书房。
白鹤纱屏后若隐若现男人的身躯,正慢条斯理的系着衣裳。
一绿衣男子端正站着,双手交握在胸前,神色正紧:“夫人与她们就聊了这些,不过几位夫人并未多提侯爷。”
窸窣动静后,裴宴清从纱屏后走出。他换了身绛紫色长袍,白玉发冠束发而起,丰神俊逸的脸上不怒自威。
王锦继续说:“也正如侯爷所言,的确有人来附近打听过夫人,不过已经打过招呼,只说了该说的。”
裴宴清颔首,“继续盯着,莫要打草惊蛇。”
“是。”王锦拱手。
裴宴清回到偏房时,陈椿华正侧着脑袋睡得香,双眸紧闭,长睫扑闪不断。
旁的莺儿作势便要来唤醒她,便被裴宴清抬手挡了回去。
莺儿退到边上。
裴宴清捞起陈椿华的胳膊,轻轻用力将她抱起,脚步沉稳的往软榻上去。
陈椿华睡得浅,贴上榻的时候,便迷迷糊糊睁开眼。
入目是一段修长白皙的脖颈,喉结上下滚动,随着呼吸跌宕起伏。
“夫、夫君?”
陈椿华吓得瞌睡虫消失的一干二净,撑着榻才没叫自己滚下去。
裴宴清失笑,指尖碰上她的额头,冰凉的触感吓的陈椿华颤了颤身子。
“脸怎么这么红?”
今天一天,估摸着要把陈椿华这辈子的脸都红完了,而且还没有停下的意思,听他这一言,红的更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