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买了雪具,剩下的钱全拿去治疗骨折了。”
江琳弯唇,“这么可怜吗?”
“骨折后他还加了个养伤群,群里全是滑雪受伤的难友,摔伤的位置五花八门,肋骨骨折、韧带撕裂、尾椎骨裂、锁骨粉碎……”
“停——”江琳笑着制止他的话语,“你别说了,光是听这些伤口,我现在浑身都开始刺痛了。”
“也是,不该跟你讲的,你听完更不敢去雪场了,”裴景宸说,“但是群里的氛围还是很积极的,分为两种人,一种人是扬言养好伤第一时间冲向雪场。而另一种人呢……”
他故弄玄虚地顿住。
“另一种人是什么?”她好奇道。
“是伤还没好就一瘸一拐地奔向雪场。”
两人大笑着干杯。
“他们这种自己摔伤的还算好的,还有一种人是被动受伤,比如说站在角落调整雪具,结果被飞过来的路人撞飞了。”
“那天碰上的一对情侣就是。”
“你怎么没带女朋友去玩啊?”
裴景宸说,“我一直单身,好吗。”
“那你单身多久了?”
“……”他给了个模糊的答案,“……很久。”
江琳嘁了一声,“很久是多久啊?”
“久到我都数不清了。”
江琳毒舌道,“你不会是得老年痴呆了吧,裴哥,你要注意了,提早预防阿尔茨海默症。”
“那你是什么,小孩还没断奶?”
“不许转移话题,”江琳坐得离他更近了些,“那你说,你谈过几次恋爱?”
裴景宸反问她,“你谈过几次?”
“是我在问你诶。”
他说,“那我不能问你吗?”
“可以问啊,”江琳放下撑着下巴的手,勾唇一笑,“我又不是非要回答。”
他又问了一遍,“你谈过几次?”
“你怎么这么好奇?”
裴景宸说,“那你回答啊,几次。”
对于不想回答的问题,江琳给出了更加模糊的答案,“你谈过几次我就谈过几次。”
再问下去也是兜圈子,他索性将问题留给下次。
“之前不是说要带你和可可去吃饭吗,下周二晚上,我订了座。”
裴景宸又补充道,“把秦姐也叫上吧,一起聚聚。”
“嗯?”
“省得秦姐不放人,留你一个人看家。”他笑。
“还是裴哥贴心啊,来,最后这杯也干了。”她笑得眼睛弯弯。
裴景宸一口闷掉,说,“那就这样说好了,到时候我跟秦姐说,让你提前下班。”
“既然如此,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困意来袭,江琳伸了个懒腰,“我回去睡觉了,先走了,裴哥。”
“到时候见。”他道。
后来江琳很快将这件事遗忘到了九霄云外。
直到当天下午,裴景宸提醒她时间,她才后知后觉地回想起来。
秦心倏地冒出来,“你还不走吗?江琳,再不走留下来上班。”
“走,马上就走,你等我再修一下。”
“别折腾了,碎都碎了,你去手机店换个屏幕,也没多少钱。”
江琳答得有气无力的,“我已经换了好几次屏了,再换下去不如直接换手机了。”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正好换个新的。”
“你说得轻巧!”江琳像个八爪鱼一样缠住秦心不放,“什么时候发工资?上个月的也没发呢!你不发我拿什么买?”
“当我没说。”秦心忙不迭地躲着她,“时间不早了,你赶快收拾,赶不上今天就你值班。”
等江琳换好衣服出来,秦心还坐在收银台埋头算着账。
见她眼神疑惑。
“我就不去了。你们年轻人玩去吧。”秦心说。
“你这么不给裴景宸面子啊,秦姐?”
“我跟你们都有代沟,一帮小屁孩,赶紧走吧。”秦心毫无兴趣,开始赶人,“隔壁张姐还等着我三缺一呢。”
轩悦酒楼离这条街不远,不到两公里,地处中心,在老城区一众低矮的饭馆中拔地而起,多年来屹立不倒。
时常听人提起它,以绝对优势碾压他们这些藏在小巷子里的苍蝇馆子。不过没关系,苍蝇馆子也并不愁生意,毕竟胜在性价比。
“江琳,上车。”裴景宸降下车窗。
她自然地扯过后座把手,却始料未及地和可可对视,两人尴尬地 面面相觑。
“呃……可可,我以为你坐前面呢。”
可可说,“副驾特意给你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