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国的公主今日晌午前便已到府上,你们……?”老管家神色懵然的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一行人。m.qinyuanshu.cc
璩英走前一步,道,“糊涂东西,长公主殿下昨日还在平昌驿站落榻,如何晌午前能到了这左公卿府,定是有人假冒!你这糊涂东西连殿下的宝鉴信物都不知道的吗?”
老管家被说了一顿,听着心里头发忤,在手心里捏了一把汗。
老管家躬身哈腰说,“……这,那位娘子来时坐的是宫里的鸾木宫轿,跟侍的两个丫头是这般说的,也有拿出了信物,是一块刻着日冕的玉牌,老奴这才将她们恭迎了进来,那日冕金纹老奴是亲眼所见,这要如何作得了假的?”
璩英和景霞对目一视。
景霞向老管家行了一个武礼,说,“姒国信奉日月双神,日冕确实是姒国皇室的徽纹。”说到这里她抬起了头,面容肃色的说道,“但是,日冕金腾的玉牌,只有国主一人才能用。”
日冕是王徽。
月纹是神权。
日月之下的符纹才是其它皇室可用的身份象征。
就在景霞说完之后,璩英抬手举起了一枚刻着神鸟飞腾的玉牌,肃色说,“犯上不敬,谁敢造次!”
老管家抬头望着那一个信物,心中一个哆嗦,知道自己怕是大半搞砸了,又披头遭她这么一喝,忙跪了下去低头,“姒国长公主在上,老奴有失远迎,更是昏花老眼没有认出是公主的鸾驾亲访,请公主和诸位大人降罚!”
守卫跟着放下枪矛单身跪礼。
一旁跪着的还有那个刚才趾高气昂现在抖成了一整个筛子的门仆。
鸾车不动,坐在里面的姒月抬着头,神色轻淡的没有什么表情。
“殿下。”仲藻雪道。
“此人知道日冕是我姒国的信物,看来不简单。”姒月道。
“偏巧在这个时候……”
仲藻雪思忖,“不知道对方意欲何图。”
姒月把玩着那一只小呆鸟,眼神深邃,语气却很是轻淡的说,“不管是谁意图何为,这一笔帐我都会算在严方那个老头的头上。”
“……”
香鼎袅袅,白烟细如丝缕。
华帐之下,隐隐的传来了一声又一声娇啼调笑,隔着屏风窥得美人香肩白玉真真的迷得人神魂颠倒。严卓律一边饮着酒一边与美人亲昵调情,笑得眉眼成了一条缝,整个人更已经是酥的不行。
他贴身嗅着美人香,沉迷其中的笑喃,“……我真没想到公主竟是如此的尤物。”
那美人用食指轻勾着他的脸颊,轻笑,“我生平最爱风流之人,今日得与严公子一见实在恨得相见生晚。”
严卓律动情不已的握着她的手,吻上了她的手说,“公主竟如此知我的心……”
暖香催情,催得严卓律整个人难耐非常,就在那一方香榻之上从浅尝辄止的试探再到越发大胆的放纵沉沦,那酒盏已经滚落在了脚边低处,见美人娇柔,欲拒还迎模样。
那笑。
笑得实在是勾人心魄。
严卓律也笑了,一手拨去了挡在前面的玉带,一手急不可待的扯下自己的腰带意欲与美人温存。
“呵呵……”
美人已经整个人贴了过来,望向他的眼神含情脉脉,娇靥如花,玉指从他的脸上更是勾魂游去了衣袍。就在严卓律以为一翻云雨翻腾欲来时,却只觉得一片透心凉浸入骨髓。
“——啊!!!”
一声极其凄厉惨绝的尖叫声划破了上空,震荡了整个左公卿府。
听到府内有异常,卫扬与卫晖收紧了保护圈严守马车,璩英与景霞也是顿生警惕的握起了剑。老管家不知道府内发生了什么事,只听到声响时本能的往府内望去,在听着声音像是从上宾的厢房里传来的,想着那里住的是前不久迎进来的“姒国公主”,心里更是一阵惊怕。
“可是厢内发生了什么事情?”老管家忙拉来了府上的一个小厮问。
“管家管家!”
不等小厮开口,里头已经是一片的慌乱。
“快叫大夫!快叫大夫!是四公子他——四公子他快不行了——”
仲藻雪下了马车,落手放下了车帘,看着里头炸开了锅好像乱作了一片的左公卿府。
见她下了马车,璩英警惕的拦身在了她的身前戒备着。
“发生了什么事?”
仲藻雪问话刚落,不待人回答,便听着一声长笑声从里面传了过来。从府门外跨步进去,恰恰能看见有一个女子被人追跑后落在了影璧上,折首撕下了脸上的那一张人皮面具,显露出了自己的真容。那笑声一声比一声高,一声比一声尖锐,听着像是入了疯魔一般的放荡癫狂,仰首之间又带有着毒辣与凌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