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意味着什么,望向顾春迟的眼中是止不住的戏谑,
顾春迟从皇帝旨意初下,最厌恶别人唤她北安郡主,但偏生眼前这人倒是不为所动,眼中的戏谑显而易见,
好似再看她会不会发火。
她压抑住自己的怒火,刚要上前说些什么,
身旁的青公公倒是先行上前,隔离了两人的争锋相对,
“是,老奴奉太后懿旨,请北安郡主入宫伴读。”
萧鹤川眸光微闪,轻佻道:
“哦?原来是入宫伴读,昭阳的伴读么?!”
说着,他竟是直直略过青公公,径直来到顾春迟身边,微微弯腰凑近她,
顾春迟下意识后退,拉开和眼前这人的距离,唇角微抿,面上已然是不满,
青公公见那北安郡主微皱起眉,想要解围,但这人偏生又是当今二皇子,
犹豫再三,他轻轻咳了一声,企图拉回那向来轻佻的二皇子的理智,
萧鹤川恍若梦醒,看了看身侧的青公公,又转过头望向眼前的顾春迟,不由地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解释道:
“抱歉,本殿得见郡主天资,一时忘我,还望郡主莫怪。”
顾春迟抬眼看他那般地做作便想作呕,但眼前这人是皇亲血脉,纵使心里再怎么厌恶,但还是一副泰山不崩于面前的平静淡漠感:
“二殿下谬赞。”
青公公将两人之间的争锋相对尽收眼底,但又适当打断:
“二殿下,太后已等候多时了,老奴该去复命了。”
顾春迟随青公公一同行礼告退,
却只听身后一句孟浪之语:
“今日得见郡主,鹤川很是欣喜。”
她稳当的步伐猛地一顿,不敢相信那二殿下竟如传闻中那般轻佻无礼,
不,
比传闻中的还要轻佻还要无礼,
简直就是荒诞!
——
慈宁宫
主位上的老妇人,一头银发镶嵌了瑰宝,虽是年迈,但身为一国之后的高傲尊贵倒是半分不减,
“臣女顾春迟,参见太后娘娘。”
顾春迟微微俯首深揖,顾家有从龙之功,更有多年战功,先帝特赐顾家人不必行行跪拜之礼。
太后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但神色依旧端肃:“你倒是有你母亲的风采。”
提起母亲,顾春迟眼中闪过一丝温情,但仍不卑不亢道:
“臣女比不得母亲的半分风采。”
太后望向台下那女子的眼神逐渐悲痛,不住地点头,
“是了,你母亲是整个昭国的瑰宝,只可惜......”
提起这个话题,整个大殿的气氛逐渐压抑,
“本来陛下宣你入京都,哀家是不大赞同的,但无奈朝堂中、民间有不少为你父亲请功的,天命难违啊,”
太后说着,忽然顿了顿,
“想你一人在京都也是孤单,便召你入宫,和昭阳相伴,也算有个照应。”
“多谢太后娘娘。”
顾春迟作揖,而后伫立,半点不为所动。
见她那样子,太后不由得叹息道,也是个苦命孩子,
“多年未回京都,想必已经忘了宫中是何等模样,要不让青公公带你四处逛逛?”
顾春迟一怔,心下有些犹豫,还是决定开口拒绝:
“多谢太后娘娘好意,只是天色已深...... ”
她话还没说完,太后就已经明白她的意思了,
想太后在宫中呆了五十年,什么没见过,见状也不好强留,
“那就让青公公送你出宫吧,过些日子可要常来宫中陪陪哀家。”
顾春迟端庄行礼:“多谢太后娘娘。”
等她行至人影少见的宫门外,已近子时。
送她来宫中的顾家马车还停在原地等着她,沈迎也坐在车轼前打着盹,顾晗守在她身侧,顾雁和其他护卫安稳不动地守在马车身旁,
顾春迟见状,默不作声地走到沈迎身侧,顺手弹了她一个脑瓜崩:“走了。”
“嘶——”
沈迎吃痛,瞬间清醒,转身就要捶始作俑者,可她早就自顾自地钻进车内了,只得自己吃了个哑巴亏。
十几年了,每次都是自己吃亏,沈迎也早就习惯了。
她揉了揉轻微作痛的额头,也钻进车内,还不忘催马夫赶紧走,她可不想在宫门外多待,
朱门高墙铸就的围城,造出的四方天地简直压抑地令人喘不过气来。
她钻进马车,坐在顾春迟对面,身子随着马车的行驶摇摇晃晃,眼神却一直停在对面那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