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赐婚

如既往地好看。”

    见顾春迟似乎误会自己了,萧清川没忍住瞪大眼睛,着急忙慌地摆手解释,生怕自己在她心里的形象变差。

    顾春迟刚想说些什么,一道尖锐刺耳的传报声响起,打断了她将要说出口的话。

    “陛下驾到——

    皇后娘娘驾到——”

    传报声刚起,原本还在喧闹的人群刹那间安静下来,

    众人纷纷起身叩拜,口中呼着万岁千岁:

    “臣等|臣妇见过陛下,见过皇后娘娘,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免礼。”

    皇帝抬手示意起身,而后从身旁随侍手中接过酒杯,高高举起,

    “今日这场宴会,是为大昭大败梁国之喜,大家不必拘谨,放轻松些,开宴吧。”

    随着皇帝的一声开宴,早就候在侧方准备的舞姬迈着莲步,脚步轻盈地踏入大殿,起舞弄纱,

    而宫人们则是井然有序地将一道道珍馐佳肴奉上,

    大殿内歌舞升平,气氛活跃,觥筹交错间满是糜烂的奢侈气息。

    “顾姐姐,你不尝尝这果酒吗?”

    萧清川虽说自己也在吃,眼神却时不时落在身侧的顾春迟身上,见她迟迟没端起桌边的酒杯,便着急催促她尝尝,

    “你尝尝,这果酒不烈的,很甜,这是专门为咱们这些女眷准备的果酒。”

    见萧清川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顾春迟犹豫着端起酒杯,凑近唇边,轻抿一口,

    入口,便是浓郁的果香,还未等她说些什么,

    萧清川便兴冲冲地问她感受怎么样:

    “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很甜?”

    “嗯,很是香甜。”

    顾春迟微笑着点了点头,虽说没什么烈度,但胜在香甜,偶尔喝上一杯还是可以的,

    她在北境待的久了些,却也是吃不惯太甜的。

    “我就知道顾姐姐你会喜欢的。”

    萧清川兴奋地拍着手,眼睛亮晶晶地,比这殿中璀璨的明珠还要再亮上几分,她还催促着身旁侍奉的宫人给顾春迟再添些果酒。

    然而,在这歌舞升平、其乐融融的宴会之上,端坐于高位的皇帝眼神却暗沉如水,如毒蛇一般紧紧缠绕在顾春迟身上。

    面对这样不友善的眼神,顾春迟早就有所察觉,

    她微微抬头望向那高位,恰好与皇帝的目光相撞。                                                面对皇帝那带着几分审视,几分探究,还有几分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的眼神,

    顾春迟礼貌却又带有疏离地朝皇帝微微一笑,而后低头,回应身侧萧清川的一连串问题,

    却没人发现,被睫毛遮挡住的眸中满是冷意和恨意。

    “昭阳身侧的那位是......”

    见皇帝一时没能叫上她的名字,坐在他身旁的皇后贴心介绍道:

    “这是镇国公的独女顾春迟,还是陛下您亲自封的北安郡主呢,您忘了?”

    皇帝这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

    “原来是春迟啊,都这般大了。”

    见帝后二人提到自己,顾春迟也没法继续装透明人了,只得从座位上下来,微微躬身请安:

    “臣女顾春迟,参加陛下。”

    皇帝眼眸幽深,带着些许审视,打量着虽说是请安,却身姿挺直的那人,看着她脸上平静无波的神情,反问:

    “这些日子朕政事繁忙,没有在你入京那一刻召见你,你心中可有怨言?”

    闻言,顾春迟面上仍然是一派淡然之情,她微微低头,轻声道:

    “臣女不敢有怨言,陛下是天下的君,自当以天下政事为主,陛下日理万机,为国为民操劳,臣女身为陛下的臣子,理应体恤陛下艰辛。”

    她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引得其他不明真相的臣子纷纷侧目,暗自赞叹这镇国公顾侯虽说远在北境,是一个不懂文墨、只会舞刀弄枪的大老粗,却是把自家这闺女培养的才貌双绝。

    “你这番话说得倒是中听,和你那不通文墨的老爹倒是截然相反,”

    皇帝话锋一转,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

    “朕将你召入京中,令你远离故土,你可还想回那北境?”

    面对这般问话,顾春迟微微一愣,却是立即回应道:

    “回陛下,臣女虽远离北境,但臣女深知陛下将臣女召入京中,定然有陛下的深思考量,臣女一切听从陛下的旨意。”

    她怎么能回去呢,

    无论生死、无论喜悲,

    她都要留在京都!

    她的身后站立的是整个顾家,是追随顾家的十万顾军,更是她故去母兄的亡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