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视一眼,悄声退了出去。
殿中安静下来,岑容站起身,紧了紧身上的披风,沿着昭阳殿中宽大明亮的窗棂慢慢踱步。
始光十五年的冬日,正是她嫁入宫中的第四年。此时距离始光十八年那道突如其来的圣旨,还有将近三年的时间。
三年,足够做很多事了。
而她回到的当今的这个节点,正是方才经历小产、于昭阳殿中休养之时。皇嗣一事向来重要,此事风波未静,也有许多可为之处。
梳理如今情形,回忆未来将发生的重要事件,敲定初步计划,这是她当下要做的。
站定在窗棂之前,岑容透过薄薄的窗纸,向中庭望去。
昭阳殿的环境自然不是瑶光寺可以比拟。仅是一项窗纸,就能做到在薄如蝉翼的同时又绵密坚韧,将冬日的寒风都牢牢阻挡在外。
透过这层窗纸,可以清晰地看见庭中的情形。冬日已深,常常一连几日都是大雪,今日却难得地放了晴。日光穿过云层投下来,庭中盛放的梅花、皑皑的白雪,都在这日光之下透出一种灼目的光彩。
宫中佳话,皇后喜爱寒梅,入主中宫后,天子便为皇后在昭阳殿内外遍植了梅花,每逢冬日,总有暗香浮动,沁人心脾。
岑容静静地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象,心中无悲无喜。
久别重逢,这一次,又将鹿死谁手呢?
她慢慢摩挲着掌中的鎏金手炉,一旁,云影快步走进殿中,轻声禀道:“娘娘,九郎君来了,正在殿外求见。”
岑容一怔,蓦然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