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为女孩们庆幸的份。
谁受得了裴郁的嘴啊。
再者,有段时日很流行说裴郁的症状不是有了爱而不得的人就是个gay的说辞。
陈疏音匿名以极其专业的口吻发帖分析。
总结三点:
一、他童星出道,深知自己的帅,骄傲自负,看不上别人。
二、他养尊处优,耐不下性子哄人,被捧高得不知死活,看不上别人。
三、他看不上别人。
然后,陈疏音以人身攻击为由被骂了三百楼,又被举报封号了。
呵呵,谁还不恋爱了。
当年如果不是意外被他戳破心思,也不会有后面的“悲剧”,她现在说不定都在和人家讨论结婚事宜了。
人无完人,她就不信找不到她报复回去的时候。
车飞速行驶,风呼啸着无孔不入地钻满陈疏音全身的缝隙,她抱住发凉的手臂,上下磋磨发热。
裴郁半阖双眼,“冷吗?”
陈疏音拧了下眉,跟她说话?
前排司机转头,“不冷啊裴哥。”
鸦雀无声的几秒后,裴郁把降了半格的窗关上去,“空调温度再开高点,我冷。”
切,就知道他没这么好心。
后半段路程裴郁没再找事,下车时陈疏音腿都坐麻了,身心没一处舒畅。
好在他准备的设备齐全,又给了她底稿作支架,她找了个地方速度完成了一篇采访提纲,跟着随后到达的摄影团队进了村。
拍摄时陈疏音会有十几秒的出镜,裴郁上妆时,陈疏音迟迟不开头,站在边角盯他。
出来的太匆忙,穿得是挺像个朴实无华的下乡记者,但镜头吃妆,一想到要和妆面齐全的裴郁同框,她就不由联想到这段采访播出后,她被他衬得像背景板的可怜相。
当了七年的背景板,她早就受够了好吗?
此次的合作临时组建,也没有系统的培训,顶多一天之内就能结束。
算了,再忍一忍。
他回去当他的大明星,她好好当她的市台新闻记者,两人天上地下,各不相干,最后的日子就好好相处。
“裴郁。”陈疏音搓了半天手,才蔫蔫地喊出声。
“有事直说。”她一开口,裴郁就知道她要开什么炮。
陈疏音揪着毛衣套衫,人太杂太多,她说话就不利索,“你等会能不能让化妆师给我也稍微化一下。出来太突然,我没带化妆品。”
“行。”裴郁简短答她。
反倒是化妆师扭头深看她一眼,“你素颜就很精致了,胶原蛋白饱满,底子又好,打个底,上个口红就差不多了。”
陈疏音被夸得措手不及,拘谨的毛病又犯了,呆呆地说:“谢、谢。”
裴郁歪头睨她,“不客气。”
谁跟你说话了?
陈疏音剜他一眼,转了个面站着。
秋天的早上卷着凉意,她把袖口下拉,包住了手背。
“你是不是模特啊?”化妆师又问。
陈疏音痴痴回身,“我?不是的,我是记者。一会儿也要入镜,所以要麻烦你了。”
“难怪,你长得跟明星似的,我还以为是新签入裴郁公司的新人嘞。”裴郁完妆起身,化妆师拖凳子给陈疏音示意她入座。
陈疏音被说得耳朵发热,嘴笨得不会回话。
助理也在此时跑过来,“小郁,我临时接到通知,宣发组希望我们能回去和女主补拍个小剧场,下午三点开始,我们得加快速度了。”
裴郁颔首,插嘴结束话局,“姐,她不禁夸的。麻烦你简单化化,我们赶拍摄。”
感受到他时间紧迫,陈疏音不再回他的贫嘴。
裴郁的团队早已提前交流过拍摄的流程,陈疏音是个门外汉,老老实实保持着谦卑 的态度跟随。
为了后期递交给台里的素材不被诟病,陈疏音绷得像头顶悬梁,一丝不敢松懈。摄影时不时提醒她,再松弛自然一点。
切景时,裴郁走到她身边,抽走她手里的稿纸,打断她念念有词顺词的专注神情,“台里不考你的临场发挥能力?紧张得像个小老鼠,畏手畏脚,怼我的气势去哪了?”
陈疏音把文件收回来,原封不动塞入包里,客套地回敬,“我这叫认真负责,毕竟裴老师是有着十几年丰富工作经验的老前辈,能临危不惧,但我初入职场,还是得支棱起来。”
她十字合掌抵在胸骨,诚恳地说:“最重要的一点,我很希望我们可以有一个体面的收场。”
她伸出手,保持着友好界线,跟空气握了握,“今日之后,江湖不再会,祝你红火经年。”
裴郁定定地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