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你吓死我了。以后说话能不能别跟埋雷似,我都要被炸死了。”
“该感到欺骗的是我吧?”裴郁把问题抛给她,“你开始的,你得负责。”
“我还不够负责?”陈疏音指向自己,骇然道:“我都跟你领证上、上床了。”
“我难道是占便宜那个?”裴郁骤地起身,捏起她胳膊把她拉起来,“陈疏音,你就这点责任感是不是?”
陈疏音昂着下巴迷惑地看他。
“想不明白?”裴郁把她往外推,“不是自诩很聪明?想不明白回去继续想。”
“你有病是不,是你要带我来的,又赶我走,你真以为弄个办公桌就是总裁了?对别人呼之即来挥之即去。”陈疏音毫不给面地回呛,“自作多情。”
裴郁被当头正中天雷般仰头嘲弄地扯了扯唇,“你说得对。”
*
晚上十一点半,这座没有夜生活的城市渐渐沉入睡眠状态。
唯独刘依然住处,还在闹市般发出震耳欲聋且嘈杂纷乱的娱乐声——一楼争闹谁输谁赢的麻将局,二楼高中生的英语音频,三楼拉锯式的小提琴,五楼交缠的男女欢爱和哀嚎的四楼居民刘依然女士。
刘依然父母在国外定居,但给她留了套市中心外沿的小洋楼,离电台稍远但胜在环境好,她爱热闹,留下喜欢的一层后,其他都出租给了外人。
“宝贝,你从下午回来到现在,滴水未进,就坐我窗台上出神,你倒是跟我说说,你遇到什么事了?”刘依然用两指比圈,压住陈疏音失神的眸子,奋力往上提拉。
陈疏音在外力帮助下恢复点精神,刘依然手一松,她又低下,顺带把脑袋也埋进了双膝,“呜!”
“你别哭,你等着,我去拿个绳子绑一下你,跳楼的话我来得及反应。”刘依然四肢无从下手,张罗着找粗麻绳。
陈疏音“噔”的一下立直,亮起眸,“不用找了——”
刘依然撅着屁股翻找,忽地拧头,陈疏音手里不知从哪抓来根绳子装模作样往脖子上抹,“别拦我。”
“得,你真想了结,我来助你一臂之力。”刘依然无语到笑出声,扯走她手中的绳子作势要绑她。
“停停停!”陈疏音挂红牌,“我认输。”
刘依然扯个大爷摇摇椅躺下,“楼下老大 爷输得倾家荡产都还没认输呢,你认什么输?”
“我做了件用金钱也无法挽回的事,你不懂。”陈疏音一脸艳羡地睨她,“我能不能一直住你这,我交租。”
“你脑子被驴踢了吧,你老公那么大个豪宅你不住,非要挤我这破犄角旮旯。”刘依然嫌弃地批评她。
“你都说是我老公的了,又不是我的。”陈疏音转过手背给她看戒指,使了点力拔出来,“这就是一套牢我的工具。”
“哟哟哟,大钻戒啊,够闪。你别凡尔赛,我愿意接受这份屈辱。”刘依然把藏在椅子下的泡面拿出来嗦,凝思了会,“也不一定,你把房产证偷出来看看,说不定写的你名。”
“他那种既得利者,结婚的时候肯定把什么都算清楚了,我不赔本就很厉害了。”
陈疏音回想起之前的教训,脱口而出,“他之前硬和我组队参加省赛,后来有事半退状态,给了我个思路,我的确受益,也没想过不写他名,结果呢,他不但在写了他名的情况下和我拿一样的奖,还迫使我请他一顿饭外加送去球场一个月的水。”
“你吃不吃?”刘依然拿泡面香她。
“我不——刘依然!你有没有在听啊。”陈疏音肚子不争气地叫嚣,她嘴瘪下去,从刘依然那接过来。
“下面还有个煎蛋。”刘依然笑她。
“依然,你真好。”陈疏音鼻子眼睛两头酸,吃着吃着真情实感的眼泪在眼眶打转,脆弱时也顾不得其他,她一口气说出来:“我其实是耳麦事故那天从三年前穿越来的,说起来你可能会觉得我发病,但——”
刘依然的笑停在一个弧度,目不转睛地瞧着她。周围流动的风也像被摁停了开关,察觉不到半点凉意。
陈疏音喉间发涩,“依然?”
风顿时解了束缚涌向她面,把她散落的发丝往后吹开。
刘依然笑容大开,“你第一天认识我啊?我呢,一向人美心善惹人爱啦。”
陈疏音背脊一凉,面色僵持,“你刚刚没有听到我在说什么吗?”
刘依然“害”了声,挥手小得意地耸鼻道:“听到了啊,你夸我嘛。”
陈疏音手里的泡面碗松垮垮地倾倒,汤汁滴出来,在地板溅开浓香的汤花。
这又不是什么时空密码,裴郁虽然不信,但他可以听到她所说的话。
为什么……
“你碗要掉啦!笨蛋,你在干什么,我地下午刚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