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些烧杀抢掠之人对萧雅毕恭毕敬,沐寻双再看不出来她们之间的关系,那这三十几年便白活了。
“为什么。”哪怕意识即将消散,胸口滋滋喷涌出鲜血,沐寻双还是想问出这个问题。
“你以为我是怎么活下来的。”还不是踩着血亲的鲜血,一步一步爬出来的。
染了血的手帕落下,萧雅颇为嫌弃的丢出血帕,挣开了被沐寻双攥住的衣角,她毫不留情地抽出了紫衣女子胸前的刀剑,直到地上的人再无动静,她厌恶的一脚将尸体踢开。
伴着震天的哀嚎,血水汩汩流淌,最终汇成一片,映出清澈的天空。
“灵忱!”眼见一把弯刀即将落在沐灵忱的脖颈,林之礼崩溃大喊,却仍唤不回盯着沐寻双毫无生气面孔的沐灵忱。
这位强大的父亲最后发出全部力气,挣开了身后的追兵,在最后一刻推开了举刀的蒙面女子,将沐灵忱紧紧压在身下,用身体护住了他的孩子。
回过神来的蒙面女子即刻起身,再次挥刀,鲜血透过林之力的脖颈糊满了沐灵忱的身躯,他盯着林之礼未能和上的眼睛,无声地落泪。
这时,萧雅推开众人,向呆愣在地面的沐灵忱走来。
沐灵忱撑起手连连后退,却还是被带着寒意的手套掐住了脖颈,他拼尽全力挣扎,哪怕双手被带着细小铁链的手套磨得皮开肉绽,他还是死死地瞪着萧雅。
楚寂还在错愕,那紫衣女人和护着沐灵忱的男子倒下的身影和记忆中的身影重合,就连这两张面孔,不能说相像,只能说是一模一样。
她的视线与沐寻双死不瞑目的双眼交汇,似乎与记忆中倒在她身前的女子重叠。
“萧大人!”那名为首的女子摘下面罩,露出眉角的疤痕,她看着带着沐灵忱远去的蓝衣男子,询问似的望着萧雅。
“追!”萧雅一声令下,一大半的蒙面女子撕下伪装,露出黑衣,不再隐藏实力,纷纷轻功赶路,踏上小船向二人消失的方向追去。
待到悬阳完全露出云层,一名锦衣华服的官服女子踏上了船舱,她毕恭毕敬的向萧雅行礼,“萧副帅,您又立了大功啊。待到这些残党被全部剿灭,陛下定会大赏您。”
华衣女子扫过猩红的甲板,她遮了遮鼻,对身后的官兵摆了摆手,看向了船内仅存活的几人,“陛下有令,格杀勿论。”
萧雅没有高兴的神色,“何谈有功,这不是还跑了一个。”
华衣女子立刻谄媚道:“萧副帅神通广大,不过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男郎,他还能跑出这洛河不成?”
他跑不出,云清风却未必跑不出,沐灵忱从楚寂怀中退出来,没想到楚寂却比他先行一步,走近了沐寻双已经冰冷的尸体。
她蹲下身,洁白无暇的手还未抚上沐寻双染满鲜血的脸,沐寻双的尸体却化作一缕烟尘消散了,似是连一粒尘埃也不让她碰到。
沐灵忱第一次在楚寂脸上看到“伤心”的表情,如果那滴泪珠算的话。
最后几声惨叫停歇,沐灵忱发觉他的意识正在退出梦境,他隐约看到了招魂珠在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