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下来,她看着皮肤上的褶皱不知道在想什么。
沉默不知延续了多久,突然飘落的叶片吸引了二人的注意。
淡白的叶片摆动起来,巨大的树身渐渐浮上了魔纹,魇兽们被震动惊醒,纷纷跳下了树身,远离了树干。
“回来了。”楚寂站起了身,静静等待着。
树影浮动,片片树叶落下,旋成了圆圈,一个淡白的灵镜结成,从中走出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不知从何而来的风打湿了虚芹风的眼眶。
来人一袭青纱素裹,木枝挽起了长发,和寂离一样的丹凤星眸中带着一如当年的孤傲。
祭无名怀中还抱着一只混沌幼崽,幼崽不安地钻回了她的衣袖。
飘落的树叶亲昵地围在祭无名身边,像是在和她问好,魇兽们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也围了过来。
“给你。”祭无名腾出了一只手,将拼装好的铜镜递给了楚寂,“我算是看明白了,这辈子就别想安生一会,真是一刻也不能歇着。”
接过铜镜,被补齐的镜面上布满了裂隙,忽视了那些裂纹,镜中困着一团黑红的气体,楚寂将手中的黑气打进镜片,颤抖的小黑气被瞬间吞没。
那黑气中心的红眼睁开,看到了楚寂,破口大骂道:“又是你!你竟然还没死?怎么可能!你这个怪物!你耍我!”
黑气挣扎着想要破开镜面,又被弹了回去。
楚寂在镜片中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复杂的心情让她合上了镜面。
身后的灵镜渐渐被合上,那棵被符文覆盖的透明树身消失在灵镜中。
祭无名撇了眼昆仑镜,“我没找到丢了的那一魄,不过这趟倒是让我揪住了这家伙。我若是再晚去会,它怕不是要把那个世界给掀翻天了。”
“不过还好,一切都解决了。”
虚芹风很是兴奋,“这下好了,三魂合体,剩下那六魄你也能感应到了。”
楚寂和祭无名对视一眼,谁都没提那丢失的一魄。
“来吧。”祭无名伸出了手。
楚寂有些意外,“你想通了?”
“还有什么想不通的,我原本以为一切都结束了,谁想到这堆烂摊子这么难缠。”祭无名又埋怨了几句,直视着楚寂,“早日结束这一切吧。”
楚寂没有犹豫,覆上了那只手。
空气似乎静止,点点荧光顷刻间笼罩了整个寒冰炼狱。
正在忙碌的众魔似乎感受到了什么,纷纷回首,望向了魔宫。
不多时,反应过来的众魔惊呼起来。
“是魔主,魔主回来了!”
“恭迎魔主!”
天地间充斥着魇兽的长鸣,翻滚的红河咆哮着阻隔了一切向魔界探去的视线。
魔界一片欢呼,红河外一片寂静,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直至夜色降临,魔界仍是一片灯火通明,人影散乱。
褚寂安抚着怀中的柔软,靠在发硬的独座上,看着手中的昆仑镜发呆。
高座下的石像静静矗立,四周空旷的只剩下了不知从何而来的水滴声。
将铜镜扔进了一旁的木盒中,铜镜撞到一副泛黑的花卷,最后躺了下去。
她还是不想去面对现实,看着浮空水镜中那抹安睡的容颜,褚寂有些失神。
“你在害怕?”
木盒中的铜镜抖动,一道蓝色身影从中走出,褚寂只是轻扫了他一眼,不想回他。
虚浮的手搭上了她的肩膀,与她平视,“你怕我?你怕你喜欢我?”
推开他的手,褚寂收回了水镜,“你想太多了,就算重来无数次,我都对你没有任何想法。”
虚影没有气馁,反而坐到了她身侧,“我们一起长大,你的目光却从未为我停下过。”
他们两个认识那么久,褚寂还从未听过封邑咎这样说话,她有些不适,却又突然想到了他死前决绝的眼神,想打断他的话又停在了嘴边。
“我一直以为,只要我再努力一点,再超过你一些,你或许能多看我一眼。但是我错了。”他缠上了身侧之人的腰身,在她耳边说道:“你为什么要丢下我?”
“你忘了吗?我父母都是因为你才死的,你说过会永远陪着我。”
在褚寂眼中,封邑咎永远都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她还是第一次见到那张清冷的容颜上涌现出如此痴狂的情绪。
“你失言了,你对我说过的话没有一句做到。”
虚影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不待她动手,他退出了那温暖的怀抱。
“你恨我吗?”他问。
“不恨,我早就把你忘了。”她实话实说。
“可是我好恨你,我也,好爱你。”
一滴冰凉的液体滑落在她手腕,褚寂抬眸看去,虚影早已消散在空中,就连那滴眼泪也似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