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不是做了和尚,没准真有点把持不住呢,还是魔尊好,那等绝色岂不是随手可握,尽享左拥右抱的美意。”
褚寂淡定地摇摇头:“本尊对这些东西不敢兴趣。”
“是吗?”沐灵忱盯着她,幽幽的目光如针尖般抵着褚寂。
“咳~自是如此。”
沐灵忱还想多问几句,褚寂却不动声色抚上胸口,虽然她及时收手,沐灵忱还是注意到了。
“怎么了?”
“没事,许是这里太闷热了。”褚寂将衣领拉开了些,装作闷热的样子。
她看向行宫的方向,沉默起来。
沐灵忱自是不信,但对方惯会伪装,他也看不出什么,也不好再问。
见没了意思,观南挥挥衣袖,扫过阮成鸿的后宫男眷,状作不经意地提到,“也不知道那早死的先帝看着这副场景会作何感想,会不会气得从地底爬出来。”
沐灵忱不想接她的话,也不是怕周围的人听见,她们坐在角落,自是无人在意,更别提寂离的障眼法用起来十分稳妥。
他只是有些心不在焉,总觉得有不好的预感。
观南就坐在褚寂身侧,她边说边观察褚寂的神色,“听说当年,为了镇压丰山的恶魂,阮成鸿找了些得道的术士,用了什么锁魂镜和阵法镇压恶魂,将恶魂困在丰山,永世不得超生。”
沐灵忱看向高座上的阮成鸿,不知该说些什么,阵阵凉意涌上心头。
丰山哪来的恶魂,只有当年惨死的先帝和太女众人。所谓的恶魂,是谁已经很分明了,只怕是有人心里有鬼,才扯这些借口罢了。
对骨肉血亲都能如此,更不要提其他了,沐灵忱难以想象阮成鸿还做了些什么。
褚寂对方才突如其来的心痛有了解释,她暗中催动心莲的力量,直到再无其他感受才停了手。
她暗自思忖,面上却不动声色
看来行宫的锁魂阵法已经被解开了。
每动用几分法力,那借身而活的魄便会损毁几分,看来萧雅已是日暮途穷,就连褚寂也能感受到那份传递回来的痛苦。
按理说,萧雅的状况应该不至于到这种地步,褚寂眸色渐沉,事情的发展已经脱离了她的预期。
正要起诀,一只毛茸茸的爪子搭上了褚寂的掌心,阻止了她算卦。两双眼睛无声的对峙,最后还是褚寂率先移开视线,收回了手。
猫身蹲在地面舔舐起了爪子,不时有点点鲜红从爪缝中露出,又及时被卷入带倒刺的舌中。
褚寂看着被蹭脏的掌心,压制下将黑猫挥飞的决心。
沐灵忱回头时,一眼便注意到了突然出现的小影。他向四周观察一圈,也没看到黑猫的主人。
在他分神之际,黑猫纵身一跃,跳到了沐灵忱身前的桌案上,扬起受伤的猫爪,将裂开的肉掌高高举起,故意吸引他注意。
这幅场景,和记忆中求夸奖的那只猫重叠,不过这次它掌中空无一物,只有一条鲜红的伤口和被血迹黏住的茸毛。
沐灵忱不自觉地握上猫掌,用灵力去愈合那道伤口。
他没办法不去在意。
小影享受般眯上眼睛,摇摆的猫尾更是惬意地扫乱桌上的碗碟。
“啧,真会装可怜。”褚寂冷不丁突然出声,只收获了沐灵忱不满地回视。
不就是出点血,给她矫情上了,褚寂早已忘了方才心痛的缘由,莫名烦躁起来。
观南也注意到小影,见褚寂吃瘪,嘴角几乎咧到耳边,只差拍手叫好了。
理好了受伤处的毛发,小影没有离开的打算,反而蹲在了沐灵忱面前,看着幄帐入口处发起了呆。
沐灵忱随着它的视线看去,没一会,几个侍卫匆匆入帘通报,前往猎场的众臣和皇子都已经满载而归。
侍卫又一一细数了此次捕猎的成果,这才收了声。
这个消息许是这几天唯一一个好消息,阮成鸿听到侍卫的通报后,脸上的赘肉笑得直颤,忙挥散了乐师和舞郎。
褚寂看了眼视线齐平的猫头,又与观南的眸光交缠上。二道视线交织,都不觉得今日会安生地度过,但很明显,两人都没有插手的打算,通通摆出了看好戏的架势。
三皇女阮成双率先拉开帘子,行过礼后便吊儿郎当地坐到自家侧夫身侧,抢过桌上的酒壶就大口畅饮起来。
阮成双虽然不成器,阮成鸿却格外宠爱她,自然对她的散漫不甚在意,反而关心地询问道:“双儿,今日的收获如何?”
其他几位皇女和年轻的朝臣落后几步,是以阮玉谨刚跨进幄帐,便听到了阮成鸿对阮成双关心的话语,玉琢似的假面生出了些许裂隙,又被她很好地掩饰下去。
这变脸的速度同样也落在了阮成双眼中,她先是对着阮玉谨轻嗤一声,像是叙述平常小事般回道:“儿臣不才,只猎到一只成年麋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