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就越大,她恨不得消失在原地,又或是把萧雅强制收回。
“噗嗤~”
萧雅抬手挽弓,箭影正中目标,嵌入阮定远腿间。阮定远摔倒在地,却又挣扎着爬起身,不顾一切地向前俯冲。
“唔~”阮逢英正巧蜷缩在太女身前的路上,她被捆住的手脚还未来得及解开,又被阮定远的架势吓了一跳。
她本就害怕担上个毒害母皇的罪名,眼下正好是她将功赎罪的机会。
几番挣扎之下,阮逢英扭动着站起身,发狠般向阮定远的腰腹处撞去。只是她没想到,阮定远的身后围满了想要拦住太女的士兵。
这一撞,反而将阮定远的身子彻底送入了剑锋。将士们躲闪不及,似乎被定在原地般,眼睁睁看着滚烫的热 血洒满剑身,随热气铺满脸颊。
“噗~”
热血涌出胸腔,阮定远红了眼,恨意穿透五脏六腑,视线却被阮逢英遮挡,看不到始作俑者的脸。
“唔唔唔……”阮逢英被吓破了胆,被堵住的嘴仍发不出声音。
“不是我……真的……不是……”低语被呼啸的寒风淹没,无人听到她的辩解。
“噗嗤~”将士们恢复了神智,连忙抽出了剑身,带出了更多血水。
阮定远径直倒下,缓缓伸出手,只抓住了一手血水和尘泥,“母皇……”
“蠢货!蠢货!”阮成鸿不顾一众御医的阻拦,恨不得踹死阮逢英,可她刚抬脚,脑海中的疼痛再次搅动起来,让她生不出其他想法,继续高呼起来。
“咳咳……”
萧雅在淳意地搀扶下下了马,她低咳几声,掩去了手帕上的血迹。
“陛下,夜袭行宫的一众叛党留了一半活口,就是为了以防万一,太女一案,就交给臣来审吧。”
阮成鸿痛的厉害,只得胡乱点头。
“来人,先送陛下回行宫休息。”萧雅挥挥手,淳意便随一众人马悄然离去。
许是火焰跳动引起的错觉,沐灵忱看到萧雅手上有着扭动的黑红细线。等他定睛细看时,对方好似发现了他的窥视,默默收回了手。
“嘶~”
沐灵忱手腕上的藤纹不再刺痛,反而如刀刻般剧痛起来,仿佛有烈火在灼烧。
褚寂忍得艰难,却也感受到了沐灵忱手腕处的温度。
她发誓,再也不会轻易给沐灵忱做什么烙印。每次都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冰冷的指尖旋转,褚寂主动覆上藤纹,她的掌心和沐灵忱手腕紧紧贴合,试探用那份寒凉去压那份灼烧感。
“抱歉。”顾不得伪装,她只想说声抱歉。
“楚寂。”她额间渗出了汗珠,紧皱的眉头让沐灵忱越发不安,他不想再演这出不相识的戏码,迫不及待拥入了思念已久的怀抱。
带着浓浓的思念和悔意,沐灵忱几欲要与那冰凉的身躯嵌在一起。
身体的贴近让他也发觉了对方的异样。
她在颤抖……
就连推开他,再敷衍一句“你肯定是认错人了。”她都做不到。
“你的伤是不是还没好。”
“……我没受伤。”
她总不能说是被自己反噬才会如此狼狈,褚寂咬碎了牙也想不明白,萧雅为何能像个没事人般,完全没有被影响到的模样。
仿佛有无数虫蚁在啃食她的骨肉,在她的皮肤下蠕动。褚寂还是第一次经受这细水长流般的痛楚,她也是第一次怀念短暂的剑伤。
至少痛的短暂,结束的也快。
沐灵忱将耳朵贴在她心口,里面仍是一片寂静。
“为什么我听不到你的心跳。”沐灵忱的不安似乎到达了极点,连跳动的眼皮也恢复了正常。
褚寂用尽最后的力气环抱住沐灵忱,沉重的下颌利用他的肩颈做支撑,正好能看到萧雅的一举一动。
只见阮成鸿新立的小侍君突然咬舌自尽,一抹透明的狐魂从那名侍君额间飞出,消失在了萧雅掌心。
男君们被猝不及防的变故吓到,惊天动地的喊叫声再次响起,吵得褚寂耳畔嗡嗡作响。
很好,虚芹风说她的爱魄可能要比鬼域的恶魄还要疯癫,她当时还不相信,只当是在说笑。
现在却是不能不信了。
“砰砰。”
沐灵忱还在疑惑,那片寂静之地忽地传出了震动,虽然只有一瞬,他还是捕捉到了。
是心跳的声音……
她身上的檀香中夹杂了一股清淡的莲香,那股莲香遮盖住了檀香,又在顷刻间散开,像是没有出现过。
褚寂能感受到心莲碎开了一道裂隙,这次的疼痛的太过剧烈,以至于让她的心神悸动,差点震碎了心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