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套出来不少话。
褚羽看似轻松平静，但她自己知道丢出去的心还需要时间收回……
她心里难过，但至少她救下了照野，他会活着的，蓝银皇修复后的身躯会达到巅峰，没了自己做累赘，他会是江湖无敌的第一刀客。
不当杀手的话，他会不会当大侠呢？
褚羽发散着思维，思索着男人以后的人生，他们已经结束，但未来没有。离开她，他会有新的旅程……
——————
两个月后，江南霹雳堂。
“照兄，我大哥他……”
握刀的男人一身煞气，眼神晦暗，衣摆还在不断滴血，但没有一滴是他的，他现在是真正的江湖无敌。
“要拦你也死。”
照野没跟雷巽废话，手中长刀直指倒在地上的雷焱，剑光寒芒闪烁，男人的头颅落地……
周围寂静无声，没有人能阻止现在的照野。他没有杀光霹雳堂的人，褚羽曾满含笑意、绘声绘色地和他讲述过在霹雳堂的趣事。她很喜欢雷巽那群姐妹，在照野心中，褚羽珍视之人不可杀。
然而，总有某些不长眼的人非要冲过来受死……
不远处，雷巽痛苦地闭眼。他是舍不得大哥，但当他知道是雷焱散播消息害死了褚羽的时候，他就已经想亲自动手了。只是二十年的血缘至亲割舍不下，他就是个混蛋懦夫……
解决完雷焱，照野也不知道该去哪了，他茫然地转身，天地仿佛已没有收容他的地方。
从前他也没有家，同样的浪迹天涯，只是这一次，他真正失去了 存在的意义，或者说，是遇到了褚羽他才知道他的人生本就没有意义……
他走过了和褚羽一起呆过的地方，每一处熟悉的风景都能勾起他的回忆。
他记得少女在溪边欢笑的模样，银铃般的笑声在山谷回荡；记得她在树下专注看书的神情，微风拂过，发丝轻轻飘动；记得她趴在自己背上，手里拿着糖葫芦，不高兴地吐槽那个说书的先生又讲了她不喜欢的本子……
失去褚羽，照野只余孤身一人，他的刀越来越快，每天都在用疯狂的意志逼自己更强一点。
他不知道什么天道意志，但他知道褚羽从空间裂缝离开，这里不是全部，世界之外还有世界。
他要去找，哪怕穷极一生。
……
“话说那江湖第一高手与江湖第一美人之凄惨爱恋，实乃近年江湖轰动之大事矣！老夫有幸曾睹那蒙面女仙之姿，啧啧啧，真乃天下无双之绝色也！”
茶馆里，说书的老头口沫横飞。
那抑扬顿挫之声调，仅开头便吸引全场目光。众人皆纷至沓来，目中满是期待。
江湖杀手与绝色美人的故事众人已听两年，然每回皆座无虚席。
“既然是蒙面，老头子你咋知道她有无双的美貌啊！”
“就是就是，现在画像都被烧完了，我们咋知道她到底有多美啊！”
“嘿你们这群小子，怀疑老头子我的眼睛可以，但当年那场轰动整个江湖的追杀可是人人知晓啊，若不是天仙下凡又怎会引起那么多人的贪恋啊？”
训完新入江湖的少年侠客们，说书人继续讲着。
“话说那暗天盟第一杀手被追杀坠崖，没想到被一绝色女子捡回了家。一代杀手被女子的温柔善良吸引，他们成了山中一对神仙眷侣。奈何这世间之险恶，难容此对有情人矣。”
老头捋须慨叹，面上满是怅惋与唏嘘，其声微颤。
“据说最后那一战啦，褚姑娘死亡让那杀手发狂，百人围杀最后却血染山谷，只有他一人存活。那天惊雷滚滚，天地都在悲鸣，大雪下了整整两个月啊！那个杀手也抱着尸体跪了两个月……再出谷时就是单刀直入霹雳堂，于千人中斩落大公子首级……”
老头言至此处，重重叹息，目中满是悲戚之色。
第一次听闻的江湖新人神色震撼，一位年轻女子早已泣不成声：“那后来呢？后来那个杀手还活着吗……”
老者微微抬眸，目光穿越时空般望向远方。
“据说有人在他们呆过的小镇见过他，他只会整日练刀，据说已然疯魔。”
言至此处，他缓缓顿了顿手中的折扇胸腔中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
台下一片唏嘘，有人眼眶泛红，有人默默垂泪，仿若皆沉浸于这悲切故事中难以自拔。
江湖，每天都在发生新的故事。
有人在刀光剑影中崭露头角，有人在爱恨情仇中沉沦迷失，但属于褚羽和照野的故事已经落幕。
那些刻骨铭心的爱恋与传奇都已成为过去，只留下这段令人唏嘘不已的故事，在江湖人中口口相传，成为后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