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那枚香囊扔了回去,又掸了掸身上的灰。
美人或许都是有些傲气在的,温稚颜摸摸鼻尖,忍不住朝窗外又看了一眼。
田师傅话虽然难听,但也给了她提醒,若说对蜀中最熟悉的,莫过于诚王一家。
若能得到诚王世子的帮助,卡文之事岂不是就迎刃而解了?不过那人走到哪都让人关注,想要接近他,估计有点困难。
温稚颜默默收回视线:“奇怪,柳掌柜叫我来品菜,如今她人去哪里了?”
身旁的店小二一脸纠结:“柳掌柜抱着一堆香囊上街去了......”
“......”
日头逐渐西斜,轻柔地拥抱着天际。眼看柳掌柜迟迟未归,温稚颜也没过多时间等她,无奈耸耸肩:“罢了,我们先回去吧。”
醉仙楼门前挤满了人,还有不少人拖家带口,这架势饶是每年的花神娘娘游街也不过如此。
“来了来了,世子来了!”
“那个便是世子吗?我怎么瞧着没传说中那么英俊。”
“那是世子的弟弟,今年才十二岁。至于世子......好像一直没出现啊!”
听了这话的众人不禁有些失落,又试图寻找着一丝可能,个个想挤到最前方,场面一时混乱无比。
“哥哥怎么还没来?”温稚颜留意着百姓的话,踮着脚,故作不经意地在人群中不断张望:“不会又去惩恶扬善了吧?”
“小姐再等等,许是人太多,一下子没过来呢。”苍兰会些功夫,一脸警惕地将她护在身后。
这边话音刚落,下一瞬,温稚颜便笑不出来了。
没见到温容时,见到了谭司业。
庆幸的是,谭司业貌似没看见她,挽着身旁的夫人笑呵呵不知聊些什么,眼睛都弯的看不 见了,跟平日那张不苟言笑的冷脸相比,简直判若两人。若是叫其他学生见到司业这幅面孔,怕是整个国子监都要沸腾了。
温稚颜身形紧绷,一边为见到老古板的另一面而兴奋,一边又有些紧张,生怕被发现。慌里慌张地低下头,假装寻找东西。
心中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烦心事还真是一桩接着一桩,距离国子监开学还有还有七日,她的课业可是一点没动,开学免不了一顿手板子。
打了手板子可就不能写书了......
罢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温稚颜拉着苍兰躲到一旁,两人弓着身绕开人群,穿过羊肠小道,选了一条僻静的路,远离主街的嘈杂。
此处僻静,鲜少人来,故而街道并不算宽敞。
天空偶有乌鸦的叫声响过,苍兰觉得越走越不对劲,迟疑开口:“小姐,你是不是又带我走错路了?”
“或许......大概......可能......”
主仆二人面面相觑。
温稚颜心虚地摸摸鼻尖,她哪里想到那么多,为了躲开谭司业,走着走着竟走进了一个死胡同。
二人转身往回走,迎面疾速而来一架马车,马匹步履飞快,却不得章法,摇摆不定,车身在路上剧烈摇摆,随时都有可能坍塌。
“小姐快跑!”苍兰大声尖叫。
不远处,马车逐渐失控,轮子在地面不断摩擦发出刺耳的吱吱声,正朝着他们二人的方向急速扑来。
温稚颜闻声回头,马匹脱了缰绳,将马车里的人甩了下来,在地上滚了一圈,不断哎呦叫着。空气中弥漫着飞扬的尘土,马匹发狂,口吐白沫,直勾勾地扑向她。而她身后却只有一堵高高的围墙,无处可躲。
危急关头,不知苍兰从哪搬来一个竹梯,如及时雨般兴奋喊道:“小姐,快上去!”
“我来啦!”
绣鞋踩上去的一瞬间,“嘎吱”一声,梯子碎裂,温稚颜摔倒在地。
身后的苍兰:......
温稚颜觉得,以后出门前应该先看看黄历,如果自己今天死在这里,绝对是被自己笨死的。可怜她呕心沥血的著作还未完成,小命就要呜呼。
苍兰脸色煞白,急的快哭了,两腿一软也跌倒在地。
这下好了,主仆二人共赴黄泉。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玄色身影迅速翻身上马,动作如一阵风般干脆利落,用力勒紧缰绳,将疯马的头转换朝向。
马儿感受到被用力夹紧,并不想受他的控制,奋力摇晃身子,鼻间不断喷出热气,最终发出一道痛苦的嘶吼声。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温稚颜坐在地上,紧闭的双眼缓慢睁开,低垂的视线只看见一双绣着金线的黑色云纹革靴,本朝禁止庶民穿靴,此人显然不是寻常子弟。
一旁的马匹已然摔倒在地,不断抽搐。四下无人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