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三娘看着面前小喽啰哭哭啼啼的模样,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笑容,赶忙说道:“哎呀,不好意思,刚才我太激动了,激动了啊。www.guiyunwx.org”紧接着,她一把拉住李景,话语如连珠炮般倾泻而出:“我这个人就是这样,从小到大正义感就特别强,实在看不惯有人乱欺负人。我小的时候,瞧见两个同学打架,立刻就上前制止。我就是这么个脾气,改不了。别班学生把他们老师气哭,我也要去出头,我自己还……”她絮絮叨叨地说着,似乎想要把自己的性子一股脑儿地展现出来。
然而,土匪堆里却有一人极不耐烦。这人目光如炬,身形魁梧壮硕,宛如一座小山般矗立。只见他怒目圆睁,大声吼道:“哪来这么嚣张的妞啊,信不信今天晚上大爷就给你削了!”说罢,他手持利刃,一步一步缓缓逼近王三娘、李景和龙颜喜三人。那锋利的刀刃在闪烁着森冷的光,令人胆寒。三人见状,下意识地往后退去,脸上满是警惕之色。
李景毫不畏惧,伸出手指指着那恶徒,怒斥:“你有病!”匪首头目闻言,不仅没有收敛,反而气势汹汹地反问:“我有什么病?”李景镇定自若,目光紧紧锁住匪首,不紧不慢地说:“你这病我一眼便能看穿,必须得赶紧医治。当然,要是你敢对我们不利,我可不会给你治。”说来也奇,李景竟真说中了。
这匪首头目身患“心痨”之症。在明朝时期,《慎斋遗书·痨瘵》便有记载,此症多因长期思虑过度、情志不畅而起,致使心血暗耗,心失所养。匪首平日里横行乡里,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坏事做尽,心中自然常常忧惧不安,长此以往,便种下了这病根。
他时常心悸怔忡,心脏仿佛一只受惊的小鹿,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一刻也不得安宁。每到夜晚,万籁俱寂之时,他更是难以入眠。即便勉强入睡,也是多梦易醒,稍有风吹草动,便会从睡梦中惊醒,冷汗淋漓。日常里,他心烦意乱,脾气暴躁得如同随时会喷发的火山,常常因为一点小事,就对身边的喽啰们大发雷霆,吓得众人战战兢兢。
匪首面色泛红,这是虚火上炎的典型表现。他的口舌还频繁生疮,那些疮口又红又肿,疼痛钻心,连正常进食都成了极大的难题。每次吃东西,都如同遭受酷刑,只能囫囵吞咽。诊其脉象,细数异常,好似那湍急却又纤细的水流,充分反映出他体内阴血亏虚、虚热内生的糟糕状况。这病症如同鬼魅一般,紧紧纠缠着匪首,将他折磨得狂躁不堪,却又始终寻不到良医能医好此病。
好在李景医术高超,一眼便看穿了匪首的病根。李景神色平静,不卑不亢地说道:“若是你对我们以礼相待,我便可以留下帮你治病。虽不敢保证药到病除,但我开出的药方,定能保你不再像如今这般痛苦。”匪首听闻,眼中闪过一丝犹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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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阳光如丝缕般透过枝叶缝隙,洒落在翠屏山的林间小道上。李景、龙颜喜背着竹篓,手持药锄。王三娘就啥也没拿,踏上了外出采药的路程。
越往山林深处走去,景色越发如梦似幻。蓝天白云相互映衬,仿佛一幅绝美的画卷。茂密的树林郁郁葱葱,树叶在微风中沙沙作响,似在低声吟唱。清脆的鸟鸣声在山谷里响起。突然,一只野兔从草丛中蹿出,身姿矫健,如同离弦之箭般“飞”过。不远处,几只小松鼠在枝头跳跃穿梭,毛茸茸的大尾巴在身后晃来晃去,可爱极了。
王三娘被眼前的美景深深震撼,不禁停下脚步,发出由衷赞叹:“这些老土匪还怪会找地方的,这土匪窝简直美若仙境!” 抬眼望去,漫山遍野的杜鹃花肆意绽放,红得似火,将整个山林装点得格外艳丽。王三娘兴奋地奔向花丛,精心挑选着,不一会儿便采了好大一把娇艳欲滴的杜鹃花。
她双手紧紧抱着花束,在山林间欢快地转起圈来,蓝色的裙摆随风飘动:“阿景、龙颜喜,你们快看看,这花漂亮不?这地方简直美惨了!只可惜啊,没有手机能把这美景拍下来。”王三娘满脸遗憾地说。
“什么叫手机?”龙颜喜一脸疑惑,挠了挠头问道,李景也是双眉紧皱,投来探寻的目光。
王三娘嘴角上扬,耐心解释:“手机啊,就好比有个神通广大的画画大师傅。在你们这儿,画师画画得花老长时间,可手机这位大师傅呢,咔嚓一下,瞬间就能把眼前的景象画出来,而且画得一模一样!”
“竟有如此神奇之物?三娘,你可真会幻想。”龙颜喜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
李景也跟着附和:“是啊,听着像真的一样。”
王三娘笑了笑,说道:“生活这么枯燥,当然要学会幻想来调节啦,你们说是不是?”
王三娘歪着头,抱着一大束绽放得热烈的杜鹃花,她眼睛亮晶晶的,瞅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