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内力勃发,如惊涛拍岸,如火山爆发,金红色光霞隐隐在皮下涌动,全力一掌击在了中庭摆放的一只铜鼎上。
铛!
铜鼎横飞数丈,撞击在刚刚冲进中庭的人群身上。
轰隆隆!
地面震动,碎石飞溅,哀声四起,只见鼎身所过之处,只留下一片飞扬的尘土以及热气腾腾的肉泥。
“走!”
陈胜招呼一声,从地上捡起一把长刀,率先跳上了院墙。
结果还没走几步,就在墙顶上撞见一队向迦叶殿赶来的和尚。
二话不说,拔刀就砍。
反射着皎洁月光的刀刃重重劈下,对面的光头脑袋就和肩膀一块掉了下来,伤口中的血喷得老高。
随着尸体掉下院墙,后面吓得愣神的和尚还来不及反应,又被一刀削掉了上半截脑壳。
狂风刀法施展,劈断武器,劈开筋骨,劈死生人,夜色下雪亮的刀光闪烁成了一团模糊的光影,四溅的鲜血成了今夜唯一的底色。
兄弟三人在墙上的移动速度很快。
即便丹塔上有人登高远望,敲锣打鼓,为武僧们指引道路;地上有人不停发射暗器、投掷石块射向墙头;墙上亦有不少高手阻路,堪称举步维艰。
但他们依然冲破重重围困,杀出了一条血路。
等到跃下高墙,遁入后山的密林时,陈胜全身都被鲜血浸透了,每走一步都会留下血色的脚印。
他们就这样在林子里狂奔了十几里。
在即将离开树林之际,陈胜突然转过身,抹了抹脸上的鲜血,面色平和,双手合十道。
“多谢大师一路相送。”
月色下,有一角僧袍在树林中一闪而逝,继而便向归途飘去。
一路护送,乃是因为多年相识的情分;不愿相见,则是因为不想见到他这个满手血腥之徒。
在於皇寺这个污浊的地方,觉远是少数良心还没坏掉的好和尚。
陈胜叹了口气,扭头向濠州县城的方向走去。
“哥,我们这是要去哪啊?”
“听说县城外聚集了一伙儿流民,哥带你们去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