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屏住呼吸,这粉色被罩是沈三花三两银扯了布新做的,他那还有一方粉色枕套,沈三知他没有替换的就忍痛割爱了。
少女的两只小手不受控制的攥紧,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宋毅!”
男人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从腰间扯下一块玉递到沈三面前:
“明日!
“明日我定能赔三娘一匹更好的,这玉留给你作抵押!”
玉质顶顶好,透白发亮,龙形纹的雕工随性洒脱,沈三下意识捂住胸口:“一模一样。”
“三娘说什么?”
“没,没什么。”
第二日。
宋毅起了个大早,沈三伴随一股子糊掉的米 粥味睁开眼。
急急忙忙跑到灶棚,丛满院子的黑烟里努力找到一个落荒而逃的背影。
宋毅一身黑色锦袍在临城闲逛,从后面看男人肩宽腰细腿又长,身形郎朗,引得小娘子们加快步伐,势必要看看这样一位郎君是怎样的国色天香!
他掂量着丛沈三门后的墙缝里偷拿的钱袋子,邪魅一笑,光风霁月,眉尾处的红痣一下就能漾到人心里。
小娘子们一睹真容后,捂住小心脏更加不舍得走了。
宋毅停在教乐坊门口,围上来两个穿着清凉的女人,水蛇腰上挂着圈彩绳上头垂着的金银玉器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郎君,进来瞧瞧嘛。”
“是啊,郎君。”
“瞧您威武不凡,虎虎生威,定能玩的快活似神仙。”
两个女人若即若离的勾着宋毅的领子往里走。
门口看热闹的感慨:
“教乐坊的饭吃的也太好了。”
“见人下菜碟!”
“呦,你还嫌弃人家势利眼。你也不撒泡尿照照,就你这张脸,教乐坊不拿个铁锹赶你走就是好的。”
“你你你,你还好意思说我!”
“切,长的跟隔壁村那个又丑又壮的大汉一样丑。”
“你!”
“你什么你,赶紧拉货吧!”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句拉着驴车走远。
两个时辰后。
宋毅腰上系了十个钱袋子,门口要饭的乞丐眼睛都看直了。
他径直去了临城最大的布庄子,路过匠心楼时被掌柜手里拿着的一根玉质发簪勾住视线。
玉簪质地一般,精巧之处在于顶端镂空雕刻了一株海棠树,满树海棠花压弯枝干,栩栩如生,生机勃勃,就像沈三一样。
“先生可是看中我手上这枚玉簪了?店里有热茶您可以慢慢看。”
傍晚,宋毅坐上回村的牛车,上面码了十匹上好的布。
刘二麻子嘴里叼着狗尾巴草,手上拿着小鞭子赶牛车:“老大,你下回也带我去一趟教乐坊呗。”
宋毅皱眉睨二麻子。
他打了个哆嗦:“不去了,不去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去那种腌臜的地方!”
“孺子可教。”
“老大,要是沈三问您从哪来的钱......”
宋毅摸着胡子思考:“就说爷跟人比武挣的!”
刘二麻子上下打量宋毅,男人坐在牛车上,衣角袖口都没粘上一点灰。
打架?比武?
沈三会信才怪。
宋毅:“打我。”
刘二麻子:“哈?”
宋毅:“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