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小烟瞪了呆阿福一眼,后者顿时脖子一缩唯唯诺诺,不敢再有任何不满。
对不住了老子,都怪你儿子无能,眼睁睁见你被恶儿媳刁难,却只能忍气吞声,心甚痛噫!
呆阿福满脸长戚戚,声如细蚊地哼起那一段在白云山社戏的时候听的戏文:
“俺自十二便来了你家,容貌是闭月羞花,不料遇见那负心汉,把俺卖给那地主老财,凭去做那小妾,白日里受大夫人的唾骂捶打,晚上受那肥老汉欺压。。。。。。。”
“你说什么?”
周围任何的风吹草动苗小烟都了悉于心,自然将呆阿福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只不过她不太熟悉北武老腔,所以也没听清楚呆阿福说了什么,只觉得对方所唱幽怨凄恻,辗转徘徊,声如泣泪,便出言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
呆阿福连连摇头,接着便乖乖地闭上嘴巴,只做那剑炉站桩。
“好好练!”
苗小烟拍了拍呆阿福的头,随后便拿着那乾坤袋到一旁,像是拆礼物盒一般将里面的东西一样样地拿了出来。
呆阿福闭目打桩,实则偷偷眯起一条缝看着苗小烟,同时在心头滴血。
他开始估算自己今天的损失,发现却也还好,那乾坤袋之中多装的是酒肉,没什么值钱物件,至于贵重物品,自然都在那“小乾坤袋”中,还有符篆,呆阿福为了以防不测,大多都是藏在脚底板和头发里,方便随时掏出来使用。
唯一肉疼的就是那能装“九方”物件的乾坤袋,足足值那几千两银子!
呆阿福的“小乾坤袋”只能装“一方”,乃是最最低阶的乾坤袋,却也要三百两,因为同那白云山货郎是熟客,对方给他打了个八折,只要了二百四十两,但也让呆阿福肉疼不已。
呆阿福最后还是忍痛买下了“小乾坤袋”,只因为那白云山货郎答应了他在游历天下的时候帮他去找那老版的《北武经》,大道之路,纵是有那千两白银也买不来!何况区区百两!
苗小烟打开了那乾坤袋后第一件掏出来的便是方才呆阿福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拿回去的红狮肉干,她拿在鼻前轻轻嗅了嗅,然后小嘴一张,美美地将那肉干撕下一块开始吃起来。
“。。。。。。。”
呆阿福有些无语,他实在没想到苗小烟对这肉干竟然念念不忘,似乎是吃上瘾了!
呆阿福见苗小烟吃得正香,不由地也舌下生津,肚中空虚,刚才自己才只吃了两块肉干,剩下的都被对方给偷偷拿走了!得!本来还指望靠这红狮肉干将亏损的精气补起来,这下好了!肉包子打狗直接有去无回了!
呆阿福在心中狠狠地咒骂自己,混了这么多年财不露白的简单道理还不懂吗?辟谷境又怎么了?东西弄得好吃还不是照样得吃!你说你个老刘头做小面就做小面嘛怎么把辣椒油弄得这么香辣味俱全!活该你发财!
就在呆阿福自哀自叹的时候,苗小烟已经将一块儿肉干给吃完了,少女整个脸被那辣椒油辣的通红,一双小嘴满是红油亮晶晶的,她似乎是真的被辣着了, 粉嫩小舌都伸在外面学那小狗哈气。
苗小烟也没想到这肉干如此好吃,简直是越吃越停不下来,她一连吃下了三大块,最后整个小嘴都被辣得通红,却也直呼过瘾!
少女实在是忍不住了,救火般地拿起乾坤袋中的水袋拧开仰头就喝。
呆阿福见了心中一惊,因为苗小烟手中拿的是那度数极高的烧酒!他张嘴刚想提醒,结果苗小烟就已经将其喝下去了。
果不其然,少女喝了一半便被那烧喉的刀子给割得直接吐了出来,捂着小嘴咳嗽几声,被酒水打湿的胸口剧烈起伏。
“喝不了就别喝嘛!我袋子里面还有几瓶白云山的清酒,那个适合你们小女生喝!”
呆阿福第一次发现自己还有强过苗小烟的地方,不由地装得像个男人一般老气横秋地说道,眉目之中满是得意轻蔑,自己终于拿出了一点男人的尊严了!
至于那白云山清酒,在同马童道别的时候顺手拿的几瓶。
苗小烟听了呆阿福的话后冷冷地瞪了一眼前者,一双美目清冽却带有一点怒意,显然是不满呆阿福所说的话,接着少女便强忍住喉间的不适,抬起酒囊张开檀口将那一袋子的酒于须臾间喝光,喝完之后还将空袋子扔在了呆阿福脚下,对其挑了挑眉,俨然是在嘲讽自己。
呆阿福安然立桩,眼都不抬悠悠地说道:
“用一身修为将那酒水吞入肚中算不得什么本事,白白糟蹋了酒水罢了!喝酒应当一口一口喝,就如修行,也要一步一步走。并且不能催动清气炼化酒气,让其自然入肚,三分酒水练做万分豪气,这才叫喝酒!”
呆阿福此刻感觉自己虽然经脉寸断,但凭酒上心得来说,七七八八也应当是洞天境了吧?
苗小烟听了之后自然是不服气的,继续拿起乾坤袋之中的酒囊,解开便饮,且是一口一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