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我对他可没兴趣,我有兴趣的人,是你。”
云渺本还想要再问些什么,但看着快要合拢的法阵,再次唤出不系舟,朝着谢诀颔首示意,并从谢诀怀中退出,其原先瞧着还有些虚弱的面色须臾间也消失不见。
手中一柄不系舟也顿时被她舞得生花,叫人看不真切,而能看到的只有在其剑下不断开始碎裂的阵法。
“快雪时晴——阵破!”
网状地阵法像是被撕裂了一般碎在云渺脚边。
阵方破,云渺便提着不系舟直冲玉面狐狸而去,谢诀则前去查看那青年的情况。
见云渺提剑而来,玉面狐狸忙转身躲避,可云渺手中锋利的长剑还是贯穿了他的肩膀,鲜红色的血液落到不系舟上,却无预兆地借由剑身涌向云渺处。
还不等云渺反应,那血液便已冲向云渺握着剑柄的手,沾上云渺的皮肤之后又渗入其中,毫无痕迹的消失了。
云渺看着面前诡异的现象,抬眸欲探求什么,可铺天盖地的眩晕感却在此时将她全数吞没。
“哐当——”
云渺眼前兀地一黑,整个人向后倒了下去,手中的不系舟也脱力自其手中掉落。
头脑昏沉,视线模糊倒下的片刻间,云渺瞥见一道身影往自己这处扑了过来。
她知道,那身影是谢诀。
莫名的安心在她的脑海中散开,云渺也索性不再挣扎,任由沉重的眼皮落下。
不过这一刻,她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身体里似乎有什么缺失在一点点地被填补。
那是一块她自己都不知道何时缺损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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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润温热的触感落在云渺的面上,像是飞鸟落下的细羽掉落在平和如镜的湖面之上,惊起了细小涟漪。
云渺感受着面上传来的逐渐清晰的热意,眉眼轻动,挣扎着睁开了眼帘。
还未等视线完全清明,放大了的谢诀的脸便出现在了她的眼前,只见其手中执了块热水浸过又拧干的帕子,在她脸上轻轻擦拭着。
云渺似乎有些没反应过来,眨了眨眼静静看着男人的下半张脸,利落清晰的 颌骨下细长的蜿蜒而下。
而脖颈之中,她不小心落下的那道细痕还在,不过已经结上了薄薄的一层痂,虽伤得不重,但是在其白皙的皮肤对比之下有些显眼。
云渺的视线在谢诀的脖颈之中停留片刻,像是想到了什么,抬眼想去看谢诀面上的那道伤口,却未料想恰好同对方下落的视线撞到了一块。
“云姑娘,你醒了?”
男人像是没想到云渺会在此时醒来,有些无措地直起身,手中还捏着那块方才给云渺擦脸的帕子。
“嗯。”
云渺缓缓坐起身,看向谢诀。
许是睡得有些久了,她的嗓子有些干,连带着说话也有些吃力。
不过下一秒,一只茶盏像是听到她的心声一般,被递到了她的唇边,男人腕骨轻动,茶水便沾上了云渺的唇。
云渺顺势抿了两口,温热的茶水随即划过喉舌,缓解了云渺因久睡嗓子产生的不适感。
不过云渺就这谢诀的手喝了两口,便觉着不太妥,伸手将对方手中的茶盏接了过来。
“谢谢,”云渺将茶盏中的茶水喝了大半,重新看向谢诀,思绪回笼,脑中许多疑问也就跟着冒了出来,“我这是睡了多久?我师兄呢?他怎么样了?”
谢诀唇边的弧度微僵,但语气依旧如常:“你睡了一整日,你师兄没事,他就在隔壁休息,需要我将他唤来么?”
话音方落,谢诀作势便要转身往屋外走。
“不用不用,我晚些自己去找他吧。”
她本就无什么要紧到非要眼下去说的,自是忙开口将人留了下来。
可她却不知,这话落在对方耳中却变成了另一层意思。
“你师兄,对你来说很重要么?”
谢诀这句话几乎是脱口而出。
谢诀的声音虽不大,但是云渺却听了个真切,很是自然地给出了回答:“重要啊。”
“他与我可是同门。”
后半句话谢诀显然并未在意,只留得“重要”二字在他脑中旋转。
他偏开了视线,他莫名有些不敢去看云渺此时面上的神情。
“噢,”谢诀悻悻然点了点头,往前走了几步,伸手将手中的已然变凉的帕子放回了床边矮柜上的盆中,“这水凉了,我去将它倒了。”
“谢诀。”
云渺看着转过身要往外走的谢诀,忙再一次出声叫住了他。
同云渺的声音一道传来的,还有细碎的动作声。
闻声,谢诀停下了脚下步子,转身重又往床榻处看去,却险些撞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