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17章



    沈望舒看她这副模样,便不再多问,手里的书翻到最后一页,一目十行的看完后,已经快到晡时。

    沈望舒起身走近后,听到浅薄的呼吸声,还是伸手放到廖青玉的肩膀上拍了拍。

    卧榻上的人悠悠转醒,迷蒙的眼睛盯着沈望舒,过了一会儿廖青玉才清醒过来,沈望舒低声说了句:“时辰到了,该走了。”

    宋见山早就备好了马车,廖青玉坐在马车上还打着瞌睡,晃晃悠悠的动静也叫不醒廖青玉。

    入宫门的那一刻,午后的光照在两人身上,红墙绿瓦,碧树彩花,暖光透过两人,影子落在地上,一高一矮。

    长长的宫道,侍女太监井然有序的端着各种东西往各宫走,有几枝绿枝伸出朱墙,上面稀稀疏疏的开着几朵黄花,宫里的孩子不少,隔着这面墙,有小孩子嘻嘻哈哈的声音传来出来。

    沈望舒听到后笑了笑:“是五弟,你还未见过,今年也才三岁。”

    “是吗?”廖青玉疑惑,问道,“怎么不见你们亲近?”

    “他还小,连人都识不得。”

    宫里的嬷嬷迎面赶了上来,黑发参着白发,眼尾处几条细纹,眼下还有一个不大的黑痣:“瑜王,瑜王妃,请跟我来。”

    嬷嬷到底是宫里的老人,迎上来之后,守着规矩礼仪,直接引着两人往太后宫中走,暗地里悄悄看了几眼便回了神。

    廖青玉见她面生,便仰头望向沈望舒,沈望舒看了她一眼:“是太后身边的窦嬷嬷。”

    “太后这几日烦心事不少,今日王爷王妃们都来了,想来能替太后分忧,”窦嬷嬷说着,忽地停了一下才开口继续说,“听着陛下的意思,是长公主的事。”

    沈望舒一顿,低头看了一眼廖青玉,廖青玉不知道在想什么,午后的暖光打在脸上,衬的皮肤暖玉似的白:“长公主不是早几年嫁到固河了吗?”

    “王妃说的不错,可固河的几位皇子不安分,闹得要立储君,听说都动起了家伙,老君主无法只得退位,这几日瞧着说是身子不好,您也知道固河民风开放,长公主在那边怕是深受其扰,命人送了密信说是要回京,就前几日的事。”

    沈望舒晨时被皇帝宣到宫中才知道此事,没想到宫中竟传遍了,他的这位姑姑到底是太后的亲女,怕是刚听到消息就急匆匆叫他们入宫。

    廖青玉听着,倒觉得其中杂七杂八的事情很多,一则交涉过多,二则两国虽结了姻亲,但多年不曾来往,这件事怕是难多了。

    慈宁宫在内宫深处                                                ,倒是个僻静的地方,左右的宫殿空着,后面有个宫庙,太后常去,廖青玉走的近了鼻尖一阵阵香灰的味道。

    沈望舒看了她一眼,默默走到她的身侧,那些乱飘的香灰顺着风吹过来的时候,全落到的沈望舒的衣角上,他不甚在意的继续往前走着。

    窦嬷嬷将两人引到内殿,退身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太后安康。”沈望舒先开口说着,廖青玉连忙附和。

    殿中安静极了,四周的东西如死物一般,连宫里伺候的侍女大气不喘,逼得廖青玉收了收呼吸,厚厚的珠帘垂在地上,帘脚处挂着黑乎乎的半个拳头大的佛珠。

    隔着一张珠帘,太后眯着眼睛顺着缝隙看了过去,额角动了动,才开口道:“坐吧。”

    沈望舒没说话,拉过廖青玉的小臂坐在了一旁备好的椅子上

    手边是早已摆好的点心,可她现在没有什么胃口,不多时太子入了殿中,同沈望舒一样,行礼问安后自顾自坐到了一边,倒是太子身后跟着一个人,从未见过。

    那人就静静的站在太子身后,既没有行礼也没有问安,就直接朝着廖青玉走过来,直直坐到了她旁边,通殿的香火味竟也盖不住昌王满身的血腥味。

    男子眼里打量,唇角弯起,看着乖巧极了,忽地开口道:“嫂嫂。”

    廖青玉转头看去,点了点头,凭着记忆说了句:“昌王殿下。”

    沈望舒侧目打量着两人,眼里警告,昌王平日便是个没正经的,冲着沈望舒笑了笑:“三哥。”

    太子清楚昌王的德行,语气不容置疑:“沈景安。”

    奈何昌王并没有理会,身子又往前倾了倾,眼里戏谑:“嫂嫂当真是美极了,三哥那个病秧子你也看得上?不过你也比大嫂嫂运气好多了,大哥可是个凶神恶煞的豹子。”

    一番话,惹得廖青玉恶心,昌王身上的血腥味扑鼻而来,有些难挨,她皱着眉头往后退了退,身后的沈望舒忽地开口斥道:“四弟,注意身份,平日里胡闹也就罢了,只当你是不懂事,怎么现在在太后宫中言行有失?”

    昌王依旧面上带着笑,唇角动了动刚要开口,帘子后面的人开口打断道:“昌王。”

    男子收了笑,只当无趣,起身拍了拍袖子朝着自己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