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说话的土匪做派。短时间内除非有巨变出现,否则没人能把一个人保持了二十多年的性格给改了。
若让这人短暂地伪装性格,装出一副温润公子骗了良家姑娘成婚,没过多久又恢复土匪做派,那和诈骗又有何区别?
“你可以粗犷、可以有所谓的男子气概,但把坏脾气都给我收了。我问你,该怎么称呼我?”
赵乐志直接答道:“小娘子。”
“啪”!
又是一道响亮的巴掌下去,但这次不是白云起打的,是守在一旁的迟迟动的手。
她手上甚至还有少许墨汁,被连带着蹭到了赵乐志衣服上,小丫头气呼呼地,连小嫩手都打红了。
赵乐志捂着被打的地方一脸震惊。
白云起也有些惊讶,没想到连迟迟都憋不住动手了。
“要叫小姐!”迟迟大声纠正,“叫夫人也行,再让我听到小娘子这个词,我就、我就……”
赵乐志虽然被小姑娘打得有点懵,但说实话并不疼,他此时也有些好奇,这小丫头能说出什么威胁的话来。
迟迟见他不怕更是气得放了大招:“……我就去告诉方副官!让他来教训你!”
这下赵乐志终于知道怕了,小姑娘打起来跟挠痒痒似的,但若是方才那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制服自己的猛将来,怕是要被剥掉一层皮!
他这才知道怕了,连声求饶:“小姑奶奶,我知道了,是夫人,不是小娘子。”
又 听到小娘子这词,迟迟又举起来巴掌威胁。
此时她举起的已然不是自己的小巴掌了,而是威猛的大靠山。
首先要纠正的就是赵乐志这说话的毛病,白云起在隔壁书社翻了好几本书出来,拍在赵乐志脸上让他照着书上的一字一句学。若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书上又没有,便随便找个正常人问也行。
整个下午,冰人馆里都回荡着一道粗犷的、牙牙学语的声音,像是哪来的山野黑熊成精没学会说话一般,极为诡异。
被魔音折磨了一下午,回府前白云起把人叫过来检验学习成果:“等会回家要干什么?”
“吃香的喝辣的……啊!不是,是吃饭和喝酒。”
“家里还有什么亲眷吗?”
“哪有啊,早就死了个干……嗷!家、家中就余我一人了。”
“明日还来吗?”
“当然,我岂非是那轻言放弃之人!”
也就最后这句说得还像话,改造之路任重而道远啊。
回府后白云起还在想能怎么有效地让赵乐志改了他的臭毛病,低头走着没看路,于是在身后迟迟的一声惊呼中撞车了。
“嗷!”白云起捂着脑门后退了几步又被一只手抓住了细腰拉了回去,抬眼一看,方才撞上的居然是徐昭,“抱歉呐将军,没看见你。”
这个身位这个高度撞到的是徐昭的胸肌吧?难怪软软弹弹的,有股结实与厚重并存的奇妙感觉。
徐昭把着手下的细腰,脸凑了下去试图扒开她捂着额头的手:“撞疼了?”
那倒没有,她只是习惯了捂头,非要说哪里不舒服,也是被徐昭胸口那两块肉弹出去后脑袋晕出来的。
见人没事,徐昭这才放开手,但也没离得太远,和她并在一起。
“今日在外可是遇到了麻烦?”
白云起听到他这样问,下意识想到今日在方修远面前掉马甲这事了,顿时警惕起来:“没有啊,将军怎么会这样问?”
方修远那小子该不会是说话不算话,回府打她的小报告了吧?
“我见你走在路上魂不守舍,似有疑难未解。”
“只是一时神游了,多谢将军关心。”白云起转移话题,打听起某个人的下落来,“怎么没见方副官?”
这人在府里时只要吃饭时间一到,绝对会在饭桌附近看见人影,怎么现在不在?
徐昭淡定道:“我看他这阵子闲着没事就到处惹是生非,便打发他回军营了。”实则是不小心出卖嫂子的方修远过意不去又怕被嫂子责怪,索性躲了出去。
这也合了徐昭的意,因为目前为止,他还没有解开夫人另一重身份的打算。
不过从方修远那得知了一点真相,往日疑惑的点便都有了解释。
什么黄掌柜、赏菊宴、替堂妹情郎担保说媒,原来都是这个原因。
徐昭给夫人夹菜,看人埋着脑袋像小兔子一般啃食咀嚼,心里莫名升起了几分兴奋。
让他想想,副官走前好像是说冰人馆接了个新活,要给城中单身的兵士做媒?
倒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