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初见

房间,这栋房子都是你妈妈的。”

    俞越惊讶不已,而阿来不顾她的惊讶,吩咐另一个女佣将俞越的行礼拿到房子里去。

    而她牵着俞越的手进了房子。

    一股淡淡的馨香最先袭来,俞越在玄关处换鞋子的时候乘机去观察这房子内部结构。

    玄关过去是会客厅,地板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地毯上摆放着几个名贵的真皮沙发,沙发对面墙上挂着一副巨大的西方油画,俞越不认识画自然也没兴趣便很快移开了视线。

    宴客厅顶上垂吊着长达好几米高的水晶吊灯,大白天的灯光璀璨,期间常常有女佣穿梭而过,个个都是不同面孔。

    谁能想到俞秀莲多年之前还是小县剧团的普通女旦,一个连女主角都没演过的女旦。

    进了房子阿来不再牵她的手,而是招呼她往楼上走。

    沿着长长的旋转楼梯慢慢而上,两个人停在二楼的一个房间,阿来敲了门,里面很快就有声音道:“进。”

    很柔和,是俞越曾经千百次在梦里梦到过的声音。

    妈妈的声音,原来她一直都记得。这时候她才突然忐忑起来,只觉得心里跳的飞快,连手心也微微沁出汗来。

    她步履迟缓的跟着阿来进了房间,房间是个什么模样她并不在乎,她的目光,她的注意力都落在那个女人的身上。

    她见俞秀莲的第一面,她穿着一件白色的吊带真丝长裙,黑色柔顺的长发落在后腰,明明三十好几的女人,打扮的偏偏又像个不染尘埃的天使。

    只是她那张脸还是像照片上一样的艳丽,眼极黑,唇又红的仿若滴血一样,微微歪头看着俞越:“俞越?”

    俞越在母亲面前其实一下子就弱了下来,她有些畏缩害羞的点点头,俞秀莲一下子就扬起了笑容:“来妈妈这里来。”

    她走过去,一下子就被俞秀莲抱住了,她身上一股子香气,像玫瑰香,又像是一点檀香,总之很好闻,她使劲闻了好几下。

    好温暖的感觉,如果说俞越之间是一块坚冰,那么现在她在俞秀莲的怀里就已经全部融化了,那一刻她甚至希望这一刻时间永远凝固。

    阿来十分有眼色的退了出去,将私人空间留给母女两。

    俞秀莲很快拉着她的手走到了沙发上坐下,她抚着小女孩的头发道:“你的名字还是我帮你取的呢。”

    越,跨越,超越,给女儿取的名字实际上也是一种对自己的鞭策。

    她问俞越:“你阿婆身体还好吗?”

    俞越点点头,轻声道:“阿婆很想你。”

    俞秀莲面上闪过一丝愧疚和痛苦:“是我对不起她和你阿公。”

    见她红了眼眶嬷默默流泪,俞越到嘴边的话语默默咽下去,她本来还想说阿公故去之前嘴里还一直念叨她的名字,现在看来暂且还是不说的好。

    她从桌子上抽了纸巾轻轻给她擦去眼泪,俞秀莲对她的懂事感到很欣慰,但欣                                                慰之余神色之间又有一股为难的神色。

    俞越捕捉到这为难的神色,但她没说话静静等待俞秀莲开口。

    “你在这里我会给你最好的生活和学习,但是这段时间内我还不能对别人说你是我女儿。”

    俞秀莲开口了,但开口说出的话却是这样残忍,俞越下意识就问道:“为什么?”

    俞秀莲握紧她的手道:“妈妈有一个相处很好的男朋友,我们快结婚了,但他还不知道我有一个女儿,我怕他们家知道你的存在——”

    “知道我的存在就不要你了是吗?”俞越开口打断了她的话,语气有些冲。

    小小女孩,无论怎么假装成熟但始终还是个孩子,孩子收到了伤害,就只能像个刺猬一样竖起刺保护自己。

    俞秀莲艰难点点头,她求着俞越道:“我会尽快和他说好的,其实他很好说话的,只是他有个儿子,他那个儿子很难搞的。”

    说到后面,她皱着眉面上闪过一丝畏惧和厌恶。

    俞越心想:她难道还怕一个孩子吗?

    还没等她仔细询问,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阿来的声音有些着急的响起:“翟先生来了,身后还跟着小翟少爷。”

    听着这话俞秀莲面上一慌,她连忙起身环顾四周,眼神停留在一旁的高大橱柜上,立刻就拉着俞越让她躲进柜子里。

    俞越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塞了进去,她挣扎着想出去,却被俞秀莲死死按住,对方请求她道:“俞越,就帮妈妈这一次好吗?就当妈妈求你了。”

    望着她请求的模样,俞越还是闪过一丝心软,终于点点头不在抗拒,俞秀莲如释大负,再一次嘱咐她不要发出任何声音,这才将橱柜门轻轻关上,只留着窄窄一条缝隙帮俞越换气。

    她才做完这些事站起来,房间的门就被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