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未去打扰过少司命平静的生活,只是远远地守护着她,静静地注视着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对他来说,能够以这样一种方式陪伴在心爱的人身旁,亲眼目睹她快乐无忧地度过每一天,便已足矣。
然而,少司命却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切。那种被深爱着的感觉如同一股温暖的春风,轻轻地拂过她的心间。当她发现自己竟然被一个已逝之人的灵魂深深眷恋时,内心不禁涌起一阵复杂的情感波澜。
那些曾经试图欺凌少司命的男孩子们,无一例外地都遭受到了那个鬼魂的惩罚。每当他们心怀不轨地靠近少司命时,那鬼魂便会瞬间化身成为一袭蓝衣的恐怖厉鬼,张牙舞爪地向他们扑去。这些平日里嚣张跋扈的家伙们,往往被吓得屁滚尿流,甚至因此患上重病,再也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
少司命自幼便通晓阴阳之道,对于这种灵异之事自然不会感到陌生。但此刻,她的心中却充满了疑惑与不甘:难道那个命中注定会在奈何桥上引领她渡过彼岸、走向新生的人,就这样轻易地离她而去了吗?她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她坚信,那个深爱着她的灵魂绝对不可能就此消失得无影无踪。在她看来,他必定有着某种特殊的归宿或者使命等待着他去完成。抱着这样坚定的信念,少司命充分调动起自己所掌握的关于阴阳两界的渊博知识,决心揭开这个谜团,寻回那份属于她的缘分。
在迷离虚幻的梦境之中,她宛如仙人般飘然而至一座宏伟庄严的庙堂。这座庙堂香烟袅袅、烛光摇曳,散发着神秘而庄重的气息。
她目光专注地凝视着眼前那个身着一袭洁白长衫的少年身影,他的灵魂正飘荡在此处,显得迷茫而无助。只见她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施展起高深莫测的法术,对这个白衣少年的灵魂进行超度。
紧接着,她点燃了一捆捆厚厚的纸钱,并小心翼翼地放置于火盆之中。熊熊燃烧的火焰瞬间照亮了整个庙堂,那些纸钱化作灰烬,随风飘舞。这些纸钱仿佛成为了白衣少年魂魄通往安息之所的桥梁,引领着他前往一个安宁祥和的归宿——就在这座庙堂之内。
完成超度之后,少司命并没有停下脚步。她运用自身强大的仙力,将那位男孩母亲为其焚烧的无数香火,源源不断地转移到这座庙堂之中。随着香火的不断涌入,庙堂内的火光愈发旺盛,如同一团炽热的篝火,照亮了每一个角落。
在这旺盛香火的滋养之下,白衣少年的灵魂渐渐发生了奇妙的变化。他原本微弱的能量开始迅速积聚,逐渐变得强大起来。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竟然能够化魂为仙,拥有了神奇的仙术。
然而,这对于少司命来说并非全然是好事。由于白衣少年在庙堂中的法力与香火日益强盛,少司命却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原来,当初为了能让白衣少年在这座庙堂中有一席安身之地,少司命不惜耗费自己数年宝贵的仙寿作为交换条件。正因如此,每当白衣少年的法力和香火达到巅峰之时,少司命便会感到身体越发虚弱,精神也逐渐萎靡不振,最终甚至可能变得病恹恹的,失去记忆。
少司命静静地坐在窗前,心中暗自思忖着。无论那在奈何桥头渡她的人如今是否还存活于世,去做这样一件善事,让那个深爱着她的灵魂得以善终,似乎都是理所应当之事。然而,仅仅只是如此简单而纯粹的念头,竟令少司命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折损了整整二十年的阳寿!
要想弥补回这失去的二十年光阴,少司命深知自己必须积累下大量的功德才行。可偏偏此时的她年岁尚轻,法力运用也尚不熟练,甚至因之前过度使用法力而病倒了。所患之病竟是罕见的癔症,从此之后,她竟然能够清晰地看见那些在人间游荡的鬼魂!这意味着她已然开启了所谓的“天眼”。
对常人而言,拥有这种能力或许堪称神奇,但于少司命而言,这绝非幸事。只因越是通晓阴阳两界之事,她的寿命便愈发短暂。每多见到一个鬼魂,每帮它们解决一个难题,她自身所要承受的压力和损耗也就越大。长此以往下去,她的身体终将不堪重负,患上一种连道法高深之人都难以救治的绝症。
此刻的少司命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之中。当初那一刹那的善念,未曾料到竟会给自己带来这般无尽的苦痛与折磨。那无法治愈、能够洞悉阴阳两界的病症,犹如一道沉重的枷锁,紧紧束缚住了她原本自由快乐的人生……
然而,即便时光流转,少司命依然时常能够瞥见那只神秘的白青蛙。每当四周无人之际,她心中便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柔情,丝毫没有想要伤害这只白青蛙的念头,甚至从未有过捕捉它的举动。她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任凭那只白青蛙在自己身旁欢快地蹦跶跳跃。
少司命总是面带友善的微笑,仿佛与这只白青蛙之间有着一种特殊的默契和交流。而那只白青蛙竟也如同能读懂她的心思一般,以一种诡异而又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