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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顾你妹妹。”

    钟永认真的听着,“你放心,我一定踏实干。”

    栗舒看着面前这个身材壮实五官端正的青年,正憨憨的笑着,像是等着夸奖的大黄,比起刚认识他的时候,只知道跟着自己身后小跟班的日子,已经一起不复返了。

    他也才十七八岁,正好的年纪,踏实肯干,年轻力壮,到时候事业有成,娶个老婆有个美满的家庭,是有美好的前途的。

    栗舒是真心为他高兴。

    两人正闲聊,大黄突然窜了出来,一下子从背后扑上来,想跟钟永一起玩,结果因为力气太大,钟永一个不留神,掉到了小溪中。

    还没等栗舒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怀里钻了个毛茸茸的大脑袋。

    钟永浑身湿漉漉的站在水里,身上的白色背心也完全被湿透,因为常年干活,他的身体很有力量,此刻背心贴在身上,显现出一身腱子肉,端正英俊的脸上有一丝窘迫,冲上来就要教训大黄。

    栗舒一边护着大黄,一边无奈的看着面前幼稚的某人气势汹汹的样子,“好了好了,钟永我们赶紧回去吧,你浑身湿透了,不换衣服会感冒的。”

    大黄回去的路上紧紧地贴着栗舒,像是找到                                                了救星一般,尾巴却摇摆的很欢快,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看得钟永火大,心里想着回家好好收拾这个坏狗。

    酸枣带回去之后,栗舒先是把他们分成是几个部分,一部分洗干净晾干,另外一部分做酸枣糕制作酸枣酱。

    钟永用脖子里的毛擦着头发过来的时候,大黄在院子里追蝴蝶,栗舒在忙前忙后的整理酸枣,好像她从来都没离开过。

    他走上去接过瓦罐和木槌,帮她搅拌。

    栗舒看他过来,任由他把东西拿走,乐得清闲蹲在旁边指导,“酸枣要搅的碎一点,这个是做酱的。”

    钟永手上用劲:“我可比你有经验。”

    这话说的不假,栗舒想起来自己第一次去拾酸枣就是钟永带着去的。

    “不过酸枣酱要时间长,你准备带去送人吗?”钟永发问。

    “这个是给你们做的,自己吃的,不送人。”栗舒在旁边摆弄洗干净的枣子。

    “可以存放很久的,等到你下次回来。”钟永没有回头,只是一味的捣着。

    这话一出,栗舒动作停住。

    “下次什么时候回来?”他借机问。

    栗舒没有答复,说不定什么时候自己就会被赶出去

    辍学打工,可能连下次回来的火车票钱都没有,她能不能说自己下次一定回来呢?不想给钟永等待的承诺,同样的,也不想给自己逃跑的机会。

    “下次就是下次。”她语气轻松,打了个幌子,起身去逗弄大黄,躲开掉钟永直愣愣看过来的视线。

    三四天时间过得很快,临走的那天,她早早的起来,收拾好东西,最后往院子里看一眼,准备关上大门的时候,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木生。

    她心里叹了口气,要走的事情没有告诉任何人,就是打算路上蹭个去城里的车,不想麻烦他们,也直接省去了告别的环节,结果还是被发现了。

    天蒙蒙亮,周围有公鸡打鸣的声音,还有狗吠,他牵着大黄静静地站在那,声音有些说不出的低沉:“又要一声不吭的走吗?”

    栗舒叹了口气,又坐上了三轮车,只不过这次怀里抱着的是大黄,一向活泼的大黄此刻耷拉着尾巴,静静地呆在那,耳朵在空中飞舞。

    早上的风带这些水汽,扑在脸上有些凉,栗舒抱紧了怀里的狗,然后听到了一声低低的呜咽。

    二十多分钟的路程在离别面前显得格外的短暂,到了火车站,栗舒只是摆了摆手,就加快脚步消失在人群中,没有再回头看一眼。

    回程依旧是嘈杂的车厢,她不再有心情欣赏风景,胸腔和喉咙里像是堵了团湿润厚重的棉花。

    她快速地抹掉还没来得及掉落的眼泪,闭上眼睛,平复着杂乱的心绪,心里安慰自己没有什么可伤心的,又不是永远不再回来了。

    后来,栗舒每次想到这一天,都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再抱抱大黄,再多陪它一会。

    只可惜命运推着人往前走,不跟人选择和后悔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