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滋滋从头上流出。
她上前检查一番,这几人被射穿了后脑勺。
“好在问出来了,”禾洛云焦急地来回走动,“只是不知他们供出幕后人之事,是否被那人知晓,若是知晓,你进宫反而不安全。”
这时,她留在苏府的其中一人匆匆赶来:“小姐,尚书要您回去,说是太子殿下那边出事了。”
她和禾洛云对视一眼,带那人出去九幽阁店铺,坐马车回去。
那人消息这么快吗?她前脚发现那堆人没了,后脚就来了消息?
回到苏府,苏意眠她爹怀有歉意走到她跟前:“我听你母亲说,你对太子情深意切。只是如今,你未必能嫁成他了。”
她偷偷睨了她爹一眼,装得那叫个难过:“太子殿下是如何了……他……我……”
“你莫急,”觉得她的难过不假,她爹没再卖关子,“与你无关系,只是太子被人告状私藏龙袍,如今被禁足东宫,你们的婚事不能如期举行。”
她垂眸,瞧着还是那副伤心样。心里却在怒骂,别扁舟是猪吗?这皇宫里有谁是善茬,自己一点都察觉不到?
“如今皇上震怒,虽是查明诬陷所致,但太子自己识人不明轻信他人,皇上便禁足他一月,要他好好反思。”
“那我可还能嫁他?”她双眼水汪汪。
她爹看了心疼不已:“皇上并未收回旨意,我叫你回来 便是想问你,可还要嫁他否?皇上予以我们不嫁的机会,这事乃太子办事不周,你若觉得太子不行,也可不嫁。如今,我便不用与皇上说了?”
禁足一个月,比原来婚期也就推迟半月,若是觉得刚解禁就成婚不好,那也就推迟一月。但若是退婚,她要再觅皇家子弟,那没有个半年一年,怕是办不下来。
她也不能表现得那么着急,从她爹收买她身边人就能看出,她爹并不完全看轻了她。
她抬眸,眼里是渴求,嘴上却在询问:“父亲觉得如何?”
她爹快速审视一眼,摸着下巴叹气:“为父亏欠你良多,自是不喜这婚事,但你满心满眼都是太子,我也不做这打鸳鸯的棒罢。”
她使劲挤出两滴泪:“若父亲不喜,我不嫁也罢。”
“嫁他罢嫁他罢,为父仅三品官员,又如何能议论太子?况且你如此喜爱,我便也省了与皇帝说道一事。”
“多谢父亲!”她转身离开,嘴角勾起似有若无的笑意。
奸细被捉皇帝知道,但是奸细透没透露他不知道,所以来探她进宫的态度。不管是急切进去,还是当即退婚,都能表示她知道皇帝幕后黑手之事。
她表现出自己对太子的爱慕,又言明自己全凭她爹做主,便是不知道的样子。虽不能完全打消他们的疑虑,但不会真让她不嫁。她越是站在她爹的角度,说她可以听从她爹的不嫁,她爹反而会着急让她嫁。
如今她可以确定阿娘之死与他两都有关,至于为何让她与太子成婚,还有待考究。
但别扁舟坏她事,她不能就这么过了。
半夜先去九幽阁告知禾洛云回府后一事,她朝皇宫跑去。
夜闯皇宫,她压下心里隐隐泛滥的快意,她想知道这深似海的宫里,有多少能人异士。
一路到东宫,都没有察觉之人,她有些失望。
跳下城墙,一人如风冲来,朝她命门拍下。
她反应极快,与那人打起来。
没想到别扁舟手里还有那么厉害的人,她认真起来,与那人愈打愈激烈。
动静越来越打,再打下去怕是得惊动东宫外的人,她眼尖捉到别扁舟的身影,朝他喊:“别扁舟,是我!”
别扁舟愣住,这声音直接让他想起与那人游学的日子。
刚出阿塔拉,他叫图鲁巴皇室绑去,那人半夜偷偷找着他,也是这般,声音小但喊的声音传入他耳朵,他那会儿饿得迷迷糊糊,却也知道,自己得救了。
“愣着干嘛呢?叫他停手啊!”她无语了,再这样下去,她一针把这人送西天可就别怪她了。
也不知道别扁舟在发什么愣,和自己对打这人也像个没脑子的,自己都叫出别扁舟的名字了,显然是认识,居然还在和她打。
“停手,”别扁舟走过来拉走人,一瞬不瞬盯着她,“抱歉,他一打起来就停不下来。你……怎么来了?”
她扯下面罩:“你说我来干嘛?”
别扁舟却被月光下她的面容怔住,他凑得更近了些:“你是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