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接触较少的人就到各自院子。
院外还派有两位看守,方便里面传唤。
两人见她要进去,都不知道如何是好。毕竟前脚大太太才说过,任何人不得进出。
苏意眠也不想为难他们,找个角落,往嘴里灌了点药,翻墙进去。
刚跳下去,碰见端水出来的韩式。
韩式被她这一来吓了一大跳,水都泼出去好些,她叫苦不迭,这姑奶奶怎么还翻墙进来了。这就算了,这人还蒙着面,要不是那双眼睛太过标志,她都要怀疑是哪位女鬼走错了门。
苏意眠懒得管韩式怎么想,径直走向老太太卧房。
“你这是干嘛?”韩式跑来挡住她,“你母亲难道没和你说老太太这病不简单,你跑进去事嫌家里还不够乱吗?”
她有些不耐烦,刚要绕开韩式,却见韩氏呼吸厚重,说话时还隐隐发出臭气。
“近日可觉头昏脑胀,浑身酸软无力?”
“是,昨夜开始有些力不从心,”韩式紧皱眉头,不知她问这些做什么。
“可否伸出手让我给您把个脉?”她对韩氏的态度向来冷淡,现在倒突显着担忧。
“你还会医?”韩式明显不信,但死马当作活马医,给她看看也没什么大不了。
把完这只手,她还让韩式换了只手。
先前看她还有模有样,现在韩式只觉得好笑:“不会可别硬来,早些出去,以免被我们传染,还叫你爹好一通骂。”
“二婶可知是谁要母亲将你们隔离起来?”
“是你?”韩式瞬间收起不 屑的语气,回想她这一番诊断,吓白了脸:“我可是被传染了?”
她点点头,掏出块面罩:“我先去看老太太,你将面罩围住口鼻,随后叫那些照顾老太太的人都集中在一个地方,等会儿我再去帮她们瞧瞧。”
韩式虽然觉得这丫头唬人,大嫂轻易相信这丫头片子三言两语略微草率,但属实心慌的厉害,她急忙问:“那我可有卧床养病?这病能治吗?”
瞅见苏意眠脸色不太好,她扯过面罩:“我先去与她们说,你进去瞧老太太。”
走进老太太屋里,苏意眠蒙着面罩都被熏得不行,她急忙将对门的窗户打开,才走到老太太床前。
老太太比她上次来瘦了一大圈,该是刚吃了药的缘故,正昏昏欲睡,嘴里还在喃喃呓语。
眼眶发黑,嘴唇发紫,掀开被子往脖颈看去,黑紫色的细线正在往上冒。老太太看着不像中了疫病,反倒是中毒的迹象。
她伸手按了按老太太的腹部,又轻轻将老太太手从被子里拿出来,开始摸脉。
脉象紊乱,速度较快。
老太太是染了风寒后,又被下了毒啊!
她冷眼嗤笑,怪不得她没从林氏和韩氏那瞧出来,原来是这位“老熟人”啊!
当初与阿娘在乌拉见过这种毒,它的原料生长在静谧雾林,集天地之精华,收万物毒素,可谓是毒中之毒。
它往往不会在最开始释放毒性,而是放大感染者身上已有的病症,还能通过这类病症传染接触的人,它的毒素就能四处扩散。
待那么几日,它的毒性就会慢慢显现,它也是个极其有耐心的,后几日只会一点点释放毒性,待人们放松警惕,到第十日它会释放全部毒性,一击毙命。
它的毒性倒是会随着传播递减,但递减后的毒性也不是人能抗住的。
她蹲在老太太床前,手靠在床上,撑着头。
解药不难治,难的是那独一份的药材。
静谧雾林生长这种毒物,自然有抑制它的植物。只是静谧雾林难进,还远在乌拉。
偏偏自己手里还没有这种药材了,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将老太太院里其她人诊断一番,两个未被传染与其她人隔绝开来,她翻墙离开。
她找到林氏说明原委,要了麟城大夫的住址,忙赶过去。
走至街上,来时还人来人往,这会儿已经鸦雀无声。
麟城办事效率是真高啊!
她逐一敲开大夫的店铺,告诉他们病症,询问是否有那一株草药。
上至宫廷御医,下至街道药铺,皆无人听过这种药。
回到苏府,她的面上是散不开的凝重。
如果没有解药,这将是一场无止尽的杀戮。
没有药能解毒,甚至没有药能延缓。
心事重重回到院子,她看到本不该在这的别扁舟。
“你怎么来了?”她的语气不算友善,她不希望这位还愚钝的要跑来和她演夫妻情深,人命关天,可不是能拿来随便开玩笑的。
别扁舟没在意她的态度,笑意盈盈:“或许我能助你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