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哭了,”别扁舟肯定。www.zhhrzx.com
“嗯?”苏意眠有些懵懂。
“睡觉的时候。”
苏意眠垂下眼帘:“嗯。”
她很坦然,坦然到让他问不出为什么。甚至觉得自己这个话题开的突兀,她从没和他说过自己要做的事,自己也不够格问。
他端起茶杯:“会好的。”
苏意眠抬眼,觉得这人很是好笑,明明想要关心,却好像又怕她刺他,啥也不知道,就安慰起来。
但也确实,她不想说。
相对无言,别扁舟一杯一杯茶喝着。
“你当酒呢,”苏意眠睨他一眼,“喝那么多晚上不想睡了?”
别扁舟噎住一瞬,放下酒杯。
她不说话,他觉得尴尬,就不停地喝,现在她那么一说,他简直无地自容。
她笑了笑:“知道你是关心,谢谢。只是,我也不知从哪说起,我现在很累。”
她在和他解释,意思并非不能告诉他。
他点头表示理解:“其实你不告诉我也是理所当然。”
这是嫌她还在与他划清界限呢!
她装作听不懂,伸手把他面前的茶杯拿走:“等会儿让东家给端壶水,喝水吧。之前在宫里溜达,时时被太后拉着去说话,还总提起你呢!”
转移话题呢,还不让他喝茶了。提到太后,他没有多少动容:“辛苦你了。”
“太后很关心你,”她叹口气,干脆打直球,“人至老年,对朝堂的尔虞我诈自然不关心了,她念叨你这个孙儿,希望你能陪陪她。”
他才明白她是在替太后说好话。
“可我自小不在宫中长大,论亲,多得是子孙比我亲。”
她看着他还剩半杯的茶:“就因为你不在,所以更念着你吧!”
愧疚吧,就像林氏对她一样。
他点头:“往后有空去探望她。”
禾洛云端着两盘菜,小二的姿态,疾步过来,话里怎么听怎么阴阳。
“客官,您的菜来了。”
她视而不见充耳不闻,禾洛云放下盘子,狠狠捏了下她的耳朵,飞也似的跑了。
“禾洛云!!!”苏意眠大叫,“你给我等着!”
门外,柳芹带着两人端着剩下的,进来给他们摆盘。
瞧她一副气狠了的模样,柳芹附在她耳边:“别气了,好好吃饭,那植株买到了。”
她双眼瞪得硕大,指着面前的饭菜,催促别扁舟:“吃,快吃!”
到吃晚饭,别扁舟也没喝上她说给他叫的水。
她早已忘至九霄云外,刚吃完,让他去待客室休息,就跑得不见踪影。
他不服气,让她留下的柳芹带他去找她。
柳芹看了他一眼又一眼,确定这人不怕苏意眠把他捶死,带他去了制药室。
苏意眠一心扑在药材上,见他来只皱皱眉头,继续分拣药材。
但他似乎没眼力见,还凑了上去。
这回轮到禾洛云大跌眼镜,这人勇啊,等会怕得被甩出去。
不出所料,刚靠近,苏意眠眼神一变,一掌袭过去,别扁舟飞了出去。
撞上柱子,他捂着肚子,艰难呼吸。
这一切来的太快,他完全没反应过来,但他又证实个猜测,他完全打不过她。
禾洛云一脸你瞧瞧,这不该嘛,缓缓挪到他身边,竖了个大拇指。
她用气音跟他说:“她制药不喜人打扰,能围观已经是最大的宽限了,但最好也别发出声响。”
这话说完,她下意识瞟向苏意眠。
苏意眠正一脸不爽地看着他们,她咽咽口水,挪到别扁舟三十米开外。
别扁舟也被盯得毛骨悚然,顾不得疼痛,迅速站起来,朝苏意眠比口型:我不说话,我就看看。
苏意眠才收回视线,继续干自己的事。
看她制药,像是在看一幅千里江山图的绘制,无比赏心悦目。
这也是禾洛云冒着被打死的风险,也要在这看的原因。
火烧起来,苏意眠将药材按步骤放进去,每次搅和,散发的气味都会变化。
味道一次比一次怪,但围观两人心照不宣,都没出去。
一直到视线受阻,苏意眠点了蜡烛,两人才意识到天黑了。
但两人立马又被她的动作吸引,还真是怪了,为什么瞧她制药这般移不开眼,明明与平时也没两样。
蜡烛即将燃尽,苏意眠装完药剂,她举起最后一瓶欣赏,大功告成!
屋里陷入黑暗,两人才如梦初醒。
禾洛云熟悉步骤,直接从一角搬出木箱,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