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身份骂人,觉得有些别扭。
那人立刻警惕起来:“你是谁?”
她故作神秘,左右看了眼围来的百姓:“大人没去过麟城,也该听说过如今使臣踏上归程。那么途径西泠的有谁,大人不知吗?”
眼前人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前几日太子与图鲁巴使臣经过西泠驿站他知道,可他们不是早早走了?也没曾听闻太子妃来到西泠啊?
而且,她的着装打扮,并不像衣着华丽的宫里人。
他怀疑地问:“你是太子妃?有什么证据?”
她瘪瘪嘴,她能有什么证据?
要不是自己是个很善解人意的人,就冲他这语气,她都能直接让人把他拖下去大打二十大板。
“你要什么证据?”她讥笑一声,“怎么,要我把太子叫来,还是把使臣也叫来?”
“太守在城外断桥处,”他暂且相信她,若是叫他发现她撒谎,有她好果子吃。
“早这么说不就好了,”她翻了个白眼,转身离去。
未免他派人跟踪,她一路疾走出城,来到断桥处。
太守正皱着眉头,对这溢水严重的河道没有头绪。
“如今水位过高,修筑堤坝不是个好决策,”她走到太守身边,“西泠城北门往下,荒地为多,太守开挖沟渠,将水引出去。”
熟悉的声音传来,太守偏头,双眼发亮:“兰玉姑娘,您可来了!”
西泠城太守,是少有知道她兰玉身份的人。所以太守自一开始,就喊她姑娘。
“恰好经过,撞见此次发大水,便来寻您瞧瞧。”
“有你来,我安心多了,”太守一扫方才的愁云,笑得乐呵,“我这就差人下去开挖沟渠。还得是你有方法!” 她轻笑一声:“此方法自古便有人用,不过是太守太过着急,没想到罢了。”
太守也没反驳,招来人吩咐下去。
他知道她谦虚,要是再说,她指不定不自在,还不如承了她的话。
两人交谈几句九幽阁的现状,太守忽然叹息:“也不知这西泠我还待不待的下去。”
“若是太守想待下去,身边的人,估计得换些信得过的,”她直言不讳,“百姓爱戴,但也容易轻信些空穴来风的话。”
太守莫名窘迫:“你都知道了?”
“方才跑去问那郡丞您在何处,那郡丞的官威还真是给我吓得不行。”
她这么说,他也知道不是真被吓到,不然她又如何这么快就过来?
“他们都是随着我一路上来的人——”
“那只能说明,太守一直以来,看人的眼光都不怎么样。”
太守一噎,讪笑:“那还不至于,我瞧您的眼光就还不错。”
她没再戳太守心窝子,轻轻笑了声:“太守太念旧情,不过有些情念着,对人对己都不是好事。等会儿与婆婆道别,我便走了。”
太守点头听着她的说教,听到她要走,抬起头:“这次这么快又要走?”
“已经待了不少时日,”她没明说自己要去干嘛。
太守也不多问,再次谢过她的建议,送她进城。
从婆婆那拿了包袱,她与婆婆道别。
这么几日,别扁舟他们应该快到图鲁巴边境,她干脆买匹马,沿着西泠城驿站一路过去。
走了一天的路程,她找到个沿途小客栈住下。
才叫小二上菜,她就听到旁边的客人在说着什么。
“昨日西泠发水的事一出,听闻那去图鲁巴的队伍突然叫停,跑出几个人朝西泠去,”穿着粗布的男人,夹起花生米往嘴里送。
“你怎么知道?”
男人得意洋洋:“当然是那队伍里的人告诉我的,说的那太子出来找人,结果人没找着,太子不见了。”
她身体微微一僵,不动声色继续听着。
可那人却不肯再说,嚼着花生米吊人胃口。
等了好久,也没见男人继续说。她干脆站起来,走到男人身边:“太子怎么不见了?”
男人被她吓一跳:“你谁啊你,太子怎么样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是太子妃怎么和我没关系,你倒是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太子妃?”男人怀疑看她一眼,灵光一现,“对,听说太子就是去找太子妃。”
他疑惑看着她:“太子不是去找你了,你不知道他在哪?”
她也想知道,而且谁嘴巴子那么多,太子失踪的事也敢随便和人说。
她掏出一袋银子丢在桌子上:“太子一事只当不知,也当没见过我,否则后果自负。”
男人见她出手大方,不再疑惑,做了个封嘴的动作,带着同行人快步离开。